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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一個想法,是時候回家了。屋裡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應該會盼望她能回去吧?
兒孫繞膝,天倫之樂,她欠的太多了。
把鑰匙從視窗扔出去,蘇仙兒拖著行李走出公寓,一夜大雨後,天晴如洗,湛藍的天空上浮著點點白雲,像極了三月裡的春天。
這裡,再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火車站裡很亂,候車大廳裡擠滿了人,到處都是揹著行李的農民工,蘇仙兒一下被這種熱鬧衝擊到了,小孩的哭叫聲,女人的叫罵人以及隨處可見的打牌叫牌聲,把整個候車室渲染成一個大食堂。
突然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蘇仙兒覺得,在這裡沒人能看到她的一切,包括被最深愛的人拋棄。
她四下望望,從人群中一路擁擠走到售票臺,結果被告知已售完,蘇仙兒二話不說,拉著行李出了火車站,打的直奔機場。
相比於火車站的擁擠不堪,機場雖然也很繁忙,但至少大廳裡仍有空位,蘇仙兒買了最快的機票,是晚上七點的,也就是說,她還要等將近十個小時。
把行李寄存好,蘇仙兒挽著小包從機場出來,她決定用這十個小時的時間,最後一次記住這座城市的模樣。抬頭看向機場對面的大廈,高聳入雲,仿似能通上九天,蘇仙兒心底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這一次,她似乎又會被留下來。
搖搖頭,她緊咬下唇。心下暗道,蘇仙兒,你還在期盼什麼?
刑訊室似乎還是那間沒變,兩面牆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依舊刺眼,只不過,椅子上坐的那人變了。
癩子額上冒汗,被他頭頂暗紅的燈照得微微發亮,手被冰冷的手銬銬住,反折在背後,他用力地抓住椅子背後的木條。一聲不吭。
前面桌後依舊是坐著兩個警察,他們笑嘻嘻地看著癩子,彷彿無害的孩童一般,一人手裡拿著筆,正在指間旋轉著,另一人則一手端著杯子,一手輕輕敲擊著桌面,有節奏的“咚咚”地傳來,與癩子的心跳頻率一模一樣。
半個小時過去了,癩子依舊一聲不吭,那兩人臉上依舊擺著那種笑容,讓人不禁以為他們的臉已經笑僵了。
“好了,癩子,給了你夠久的思考時間了,我們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所裡事情很多,我們兩個陪你在這乾耗著,也對不住我們這身警服和那點工資。”敲桌子的警察出聲了,他坐正了身子,說話的時候收起了僵硬的笑容,一臉嚴肅。一般玩筆的聽他這麼一說,也立刻坐正身子,抓住筆,準備筆錄。
癩子抬頭,看了問話的警察一眼,把臉又別過去,哼哼道。
“警察同志,我真的就是打打麻將,憑什麼他們都放了,就把我抓了呢,這不公平!”
那警察兩道劍眉微微皺起,與一旁人交換了個眼神,那人便放下筆,道。=
“稍等!”然後小跑著出了審訊室。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聽說你曾經和一個叫蘇智的人走得很近啊?”那警察慢慢靠近癩子,低聲在他耳邊說完這句話,然後死死盯著癩子的臉。把他的表情一收眼底。
蘇智?!癩子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但依舊沒有逃過那警察的眼。
“你皺眉做什麼?”
“我是認識蘇智,但只不過是普通朋友!”癩子答道。
“是嗎?”剛說完這句話,那位做筆錄的警察又推門進來了,他手裡拿著一疊紙,不知道是什麼資料,然後遞給問話的警察。
那警察接過資料,一張一張看過,然後重重拍在桌案上,對癩子道。
“我手裡的蘇智的供詞,當然還有張瑞華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聲音大如洪鐘,卻震得癩子兩眼微閉,額頭皺起,他抬頭,極力想看看那幾張紙上的字,警察似乎知道他的意圖,抬手拿起一張紙,放在癩子眼前,讓他看個清楚明白。
那是張瑞華的口供,更嚴格一點說,應該是張瑞謙的。
白紙黑字,晃得癩子兩眼發黑。他一臉洩氣模樣盯著那份筆錄,一分鐘過去了,可他卻依舊閉口不言。一旁那位筆錄的警察見狀又放下筆,臉上滿是怒意,即將發作。
“那你再看看這張,這是蘇智的口供!”那正在審問癩子的警察伸手拿起剩下的幾張紙,作勢要遞給癩子看。
“可是”一臉怒氣作筆錄的警察見狀欲上前阻止,他伸頭搶過那幾張紙,正待開口。
一陣輕笑聲傳來,然後是無所謂的語氣,道:“沒關係,有些人是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