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2/4 頁)

走向停車場。

車子慢慢滑出，駛過茶館門口，再過去，張瑞謙在心裡默唸著時間。

轉臉，他本不想轉臉的，可還是沒忍住。他透過乾淨得一塵不染的車窗，他透過有些模糊的茶館的玻璃，他看到了埋頭痛苦的蘇仙兒，她捂著嘴的模樣，她兩眼含淚的模樣，都像極了以前的蘇仙兒。

車子很快地開過去了，張瑞謙開啟車窗，任由冰冷刺骨的風吹進車廂裡，他把暖氣關掉了，臉上像刀刮一樣的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開車。

蘇仙兒回到家已經快中午了。她剛開啟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睡著了的媽媽，她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輕進門換鞋，走到臥室拿了條毯子，給她媽媽蓋上。

桌上擺著四菜一湯，都是蘇仙兒喜歡的菜，蘇仙兒二話沒說，奔廚房去拿碗筷，一個不小心，打碎了一隻碗，噼哩啪啦的聲音立刻把沙發上的仙兒媽驚醒，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身上蓋著的毯子，遂明白了。

“仙兒？你回來了？”她一邊穿拖鞋一邊喊道。

“嗯！”

“昨天晚上去哪了，只見你出門不見你回來，瑞謙打了好幾趟電話，害我一夜擔心得不得了！”仙兒媽急急問道。

蘇仙兒端著碗出現在廚房門口，一夜未睡的她臉色很憔悴，很濃重的黑眼圈，雙眼無神。

“媽，我沒事，你別進廚房，我剛打破碗了，一會扎到你了。”蘇仙兒道。

仙兒媽看著她的模樣，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到桌旁，一看，“哎呀。不行，這菜都涼了，大冬天的哪成啊？”

蘇仙兒一把拉住了正端著盤子往廚房去的媽媽，努力拉出一個微笑道：“我去，媽，你在這歇著！”說完，她把手裡的碗筷放到桌上，一手接過仙兒媽手裡的菜，轉身再往廚房走去。

仙兒媽手僵在那裡，一直看著蘇仙兒的背影消失在廚房的轉角處，她的心裡空落落的，覺得蘇仙兒似乎有些不同，可具體哪裡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蘇仙兒一直在廚房裡搗鼓了大半天，這才把所有的菜都熱了。母女兩坐在桌旁吃著，一個心事重重，一個滿腹懷疑，都是一聲不吭的。

吃完飯，蘇仙兒又搶著去洗碗，洗了碗後，她才一臉疲憊地對她媽媽說。

“媽，我累了，先去睡一下。你昨天晚上也沒睡好吧，也回房去休息一下吧！”

“好，好！你快去睡，瞧瞧這表情，累成這樣了！”仙兒媽心疼道。“都說了我洗碗，你去睡覺，你偏要搶著！”

蘇仙兒又勉強拉起嘴角笑了笑，然後道：“那我先睡了！”

看著仙兒媽點了頭後，蘇仙兒轉身就往屋裡去了，她把窗簾打上，屋子裡一下光線變得很暗。關上門，蘇仙兒爬上床，蓋著被子躺著，她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雙眼乾澀得很難受，卻擠不出眼淚，閉上眼睛卻又睡不著，這種感覺讓她生不如死。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終於在一個半小時後睡著了。

嚴駿靠在特護病房外間的沙發上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和手臂，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推開隔間的門，走進去。

病床上的袁昱安靜地躺著，嚴駿先是檢查了一番輸液的管子，再是檢視了所有儀器，上面顯示的資料都表示袁昱現在的狀況很穩定，嚴駿在醫院裡呆得久了，雖然不是久病成良醫，但這些個儀器資料，他還是明白的。

特護病房裡不能開手機，嚴駿突然想起了家裡的父母，他確認了一下袁昱暫時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走了出去，脫下抗菌衣，走了病房。

醫院走廊裡的消毒水味比病房裡更加刺鼻，嚴駿一出來便打了兩個噴嚏，他翻出手機，按下開機鍵，然後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喂？”是袁素接的電話。

“媽，我在醫院。”嚴駿道。

袁素一聽就急了，“你在醫院做什麼？是不是你外公又出什麼事了？”

嚴駿聽到這話，急忙解釋道：“不，沒事，媽，你別瞎擔心了，外公現在已經從ICU轉到了特護病房了！”

袁素有些摸不著頭腦。轉病房？難道醫院ICU奇缺嗎？“這是什麼意思？轉病房是為什麼？如果出了什麼事，醫院可以負責嗎？”

“媽，從ICU轉特護你還不明白？外公已經明顯好轉，而且醫生說，四十八小時內能醒過來！”嚴駿歡快道。

“什麼？”袁素喜出望外，她握著電話的手有些微的顫抖，甚至連一旁的嚴謙也覺察出異樣，放下手中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