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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凌晨,在本市的藍正街小燕子衚衕發生了一起惡意殺人事件,被害者江如燕,是市公安局緝毒大隊的民警,據悉,昨天晚上江如燕獨身一身扮作酒吧女在一間酒吧調查之後,被一位身穿黑色外套,頭帶藍色帽子,身高約175cm,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下的男子跟蹤並實施搶劫,據警方初步估計,犯罪嫌疑人是因搶劫未遂而動了殺心,在此呼籲廣大市民,深夜請不要選擇偏僻的小道,而且最好能夠有人同伴而行,另,如果有知情民眾在昨天晚上有經過藍正街以及燕子衚衕,並恰巧看到了案發經過的,請及時與市公安局聯絡。或者撥打報警電話110,以便及時將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以下是藍正街電子眼拍到的一小段影片。”
江如月嘆了一口氣,道:“好好的女孩子,真是天作孽吶!”
張瑞華聽她這麼一說,抬頭掃一眼電視,差點沒把她嚇倒,影片裡那個穿黑外套的男人,怎麼就那麼眼熟?好像
不,不可能的!張瑞華搖搖頭,她認識的蘇智,膽子小得不得了,更別提敢搶劫殺人了。她感覺有點點乏,起身趿拉上拖鞋,上樓去了。
江如月看著她的背影,又是一陣搖頭嘆氣,屋裡這兩個兒女,一個病怏怏的要死不活,一個乾脆關著門不吃不喝,真是讓她揪心。
陰暗而潮溼的地下室裡,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酸酸臭臭而粘膩的氣味,令人作嘔。離地約兩米處,有一個一尺見方的小視窗,視窗打著,透進來一絲絲光線,在地上形成一片白斑。
有輕微但是很急促的呼吸聲傳來,然後是手腳亂打著被子。蘇智突然一下從床上坐起,睜開雙眼,額上的汗滴滴落下,他的臉色驚恐而略白,嘴唇微張,似是在喘氣。這已經是兩天來他第N+1次被噩夢驚醒了,夢裡,他總能看到那個黃毛女人,像貞子一樣雙眼突出,一臉慘白地朝她爬來,然後,把一手的血擦在他的身上,臉上,到處都是,直到眼前都佈滿了一片血紅,緊接著會有急促的警笛聲傳來,他開始沒命地跑,沒命的跑,鞋子掉了,襪子沒了,腳也磨破了。可是他就像是被釘子釘在地上一樣,腳發軟,跑不到,直到一張國字臉的警察站在他的面前,亮出鋥亮的手銬。
手銬“喀嚓”一響,套在他的手腕上,那種冰涼而又滑溜的感覺,像極了一條蛇,正纏在他的手上。這時,他便猛然驚醒,一抹頭上的汗,發現是個夢。不管白天還是晚上,只要睡著,這個夢就像是無限死迴圈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重播。
蘇智抹了一把臉,翻開被子,下了床。所謂的床,就是幾張報紙墊在地上,然後一條被子,一半墊著一半蓋著,大冬天的,幸好地下室不進風,保暖,這才稍稍好點。
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旁蠟燭,然後坐在被子上,看著跳躍的燭火,藍紅相間的火焰閃乎著,就像一個正在奸笑著的惡魔。隨時要把他吞滅。
第二日天色很好,晴朗無雲,微風,溫度也不是很低,早上十點多了,蘇仙兒還躺在床上,睜著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天花板。
前些天找到房東了,蘇仙兒向房東問起嚴駿來,沒想到房東竟然不認識,他說他只認識一個叫司先生,一切事宜都是由司先生和他接洽的,在蘇仙兒好求歹求下,房東才不情不願地把那位司先生的電話給了蘇仙兒,可結果沒想到,蘇仙兒打過去找嚴駿,那位司先生嚴肅而認真地告訴蘇仙兒。
“對不起,他現在不方便與你聯絡!”然後就掛電話了。
“嚴駿,你到底在哪啊?”蘇仙兒大聲喊道,沒有什麼回答她,只有被風微微撩起的窗簾,一閃一動。
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對嚴駿,嚴格來說,簡直一無所知。除了他的手機號碼之外,他在哪裡工作,他是做什麼行業的,他平時有些什麼樣的朋友都不知道,曾經差點要結婚,曾經還給她爸當過孝婿的人,她竟這般粗心大意,這麼不上心。
對了,差點結婚。嚴駿不是帶著她去見過他的父母嗎?那個高階小區,複式豪宅,那個高雅的婦人與溫柔的先生,蘇仙兒一個鯉魚打挺起床,迅速穿戴好衣服,洗漱完畢,出門了。
可是,等她上了車,司機問她“小姐,你去哪?”的時候,她開始摸後腦勺了,她發誓,明明早上在床上的時候還記得小區的名字,可是這時候,卻偏偏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她一臉沮喪地罵著自己,然後又推開車門,下車了。
到底叫什麼名字呢?蘇仙兒一整天都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到最後她決定,把全市所有的高階小區都走一遍,這樣,她就不怕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