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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嘯杉原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情不自禁地走到夜曇的屋門前,又怎麼不由自主地叩了門進來,可若說是有事說,心裡一下午間想跟夜曇說的也不過是告訴她不要怕,以後自己和大哥會護著她、疼她,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對賀老二的恨意無法放下,對她的疼愛也是不會變的。
可是於嘯杉說不出口,尤其這樣的氣氛下,他不想說到老二,似乎說到那個人,就是一種傷害,就是對眼前這溫馨的褻瀆,於是他也不提原本想說的話,只是隨意地問著:“也沒什麼,只是睡前路過,看夜兒這邊燈還亮著,過來看一眼,夜兒這是在繡什麼呢?”
“正想繡只荷包呢,三叔。”
“哦。”於嘯杉的眼神淡淡地掃過籃子裡已經繡出個輪廓的樣子問:“這是想要繡一對鴛鴦嗎?”
“是。”夜曇又點頭,臉上微微染上了些紅暈。
於嘯杉看她這含羞帶怯的模樣,和那繡了一半的鴛鴦,心裡不知怎麼忽然又升騰起一點火氣,但卻也按下了情緒,仍是柔著聲音問:“繡給方路昇的?”
“嗯。”夜曇答道,頭垂的更低了些,那縷散落下來的頭髮一墜,遮住了夜曇低垂的眸子,那一垂首間的風情讓於嘯杉心頭驀地一動,又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家夜兒是個多好的姑娘呀,怎麼偏就看上方家那小子呢。
他不想跟白天和前幾日那樣跟夜曇又說僵,可又看不下去夜曇現在這副不爭氣的模樣。便壓著性子繼續說:“夜兒啊,三叔比你見識的人多,也知道如何看人,我認識的小夥子裡,無論家世如何,人品、性情就有不少比方家的那公子強上許多的,夜兒還小,不急著這麼快就把自己的終身定下來,還是再挑挑吧。”
“三叔,我已經挑好了啊。”夜曇聽完,抬起頭來迎視著於嘯杉的目光,眼睛是抹堅定異常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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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
於嘯杉看著夜曇這副頑固的勁頭和抵抗的姿態,只覺的這股火氣猛地就溢到喉口,再三按捺,才讓說出口的話聽上去還算平靜無波:“那好,夜兒,若是你真的覺得已經選好了,只要方路昇那邊願意娶你過門,三叔必定備好豐厚的嫁奩風風光光地送你出門子。”
語調雖然聽起來平和,但是眼裡瞬間透出的一股狠絕到底還是讓夜曇看了個分明,她眉頭微蹙地看向於嘯杉,聲音裡帶著微顫的不安:“三叔,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於嘯杉一甩袍擺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夜曇,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三叔的意思當然是你和方路昇那小子,郎情妹意,三叔一定成全了啊。”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夜曇一眼,負手而去。
夜曇看著於嘯杉的背影,只覺的心頭一陣透骨的涼意,絲絲縷縷地蔓向四肢百骸。分開這麼多年,她似乎已經不在認識面前的三叔。這不是她小時候那個會高高地舉起她嚇得她驚呼,卻又能逗得她咯咯笑的三叔,也不是那個會抱她在膝頭,悄悄躲開娘,笨手笨腳地用花瓣給她染指甲的三叔,更不是隻要她一撇嘴要哭,就馬上手足失措的什麼都肯答應她的三叔。
那時候她只有五六歲,卻也知道,大人們裡三叔最是疼她,爹孃和大伯都不同意的事,她就會偷偷去央個三叔,她還知道,若是三叔還不同意,她就癟癟嘴做出要哭的樣子就萬事大吉了,到時候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三叔也會摘了給她。
可,那是十年前的三叔,不是現在三爺,這個三爺讓她很陌生,初見面時心底的那一點點記憶中的親切,已經在這幾日的接觸中一點點消失,餘下的只剩下恐懼,恐懼不知道他會怎麼對待自己的爹,更不知道他會如何對待自己。
於嘯杉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腳底下邁的步子都不由得發了狠。夜曇這丫頭,真是被鬼迷了心竅,老二這個爹也不知道是怎麼當的,姓方的那個小子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應了這門親事,怕是不知道許下了多豐厚的聘禮吧。
這事老二倒是做的出,為了錢連結義的大哥都敢賣,賣個女兒又算得了什麼,聽說他後來又娶了兩房媳婦,給他生了幾個兒子,那夜曇這個女兒在他心裡,大約也就剩下搖錢樹這點價值了吧。
心裡想著,於嘯杉不知不覺又走回了大哥的屋門前,屋裡已經一片漆黑,想來大哥是已經睡下了。於嘯杉茫然地站在門口發了會兒呆,正要轉回頭離開。聽見鄭嶽平的聲音悠悠地傳來:“老三,是你在門口嗎?有事?進來說。”
“哦。”於嘯杉應了一聲,門口的下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