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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不能留在聖地?兩國間的交戰又不是今年才開始的,既然安吉利斯公約可以讓兩國的百姓在和平期內往來自由,當然也可以保護非戰人員在戰爭期內的安全,不是嗎?”
“即使是在敵國境內?”佟笑非再加上一句。
“我可是文化特使啊!”司靜濤喝下一大口牛奶,絲毫不覺得那是什麼值得太花心思去考慮的問題,“戰爭啊除了能折射人類醜惡的靈魂外,留不下任何有益的東西,但是藝術卻是可以永久地儲存下來,年復一年,更增添它的光華,文學也是藝術。”
“你就儘可能躲在你文學的罐頭裡,享受戰前的平靜吧!”佟笑非離開了餐桌,他對司靜濤的語言藝術一點不感興趣,但是——走到一半,他回過頭來,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我也許真的是提了一個錯誤的建議,這種情況下,留在聖地,對你而言,可能更安全吧?”
“隨便你怎麼說吧!”佟笑非原以為能激起對方的反駁,至少也該看到一張氣憤的臉孔,可是司靜濤只是瞥了他一眼,繼續有滋有味地吃著飯,“反正你早認定我是那種人,怎麼想都不為過,但是在工作完成之前,我不離開聖地,任何人也不能說我一字‘錯’字。”
他是真的那麼自信,看著這樣的司靜濤,佟笑非只好偃旗息鼓,不再深入這個話題。他提出要回神宮,只是想試探一下,但是司靜濤一個以靜制動,讓他的這個試探無功而返,挫敗感,自然是有的。
但是,留在聖地自有留在聖地的好處,雲醉上校也曾這樣說過——
“在雙方交戰的時候,最珍貴,最重要的東西,自然是情報,但是要等雙方開始交戰了才去掌握情報,就未免太遲了。情報戰,是必須比真正的火力交戰更早展開的,這就和警察想抓小偷,就必須先掌握小偷出沒的地點、時間這些線索,是一樣的道理,你明白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佟笑非在聖地的這段時間,也沒有完全花在“陪伴”和“保護”司靜濤的身上,當然,初來聖地那會,司靜濤這個被保護人的確沒少讓他費神,但是所有的事情陸續都上了軌道,之後又有藍夢瑤任勞任怨、鞍前馬後地“伺候”著,佟笑非順理成章多出了一些時間。
他也曾幾次私下到聖地各處察訪,瞭解聖地的角角落落,仔細品味著這個國家與神宮的不同之處,感受著這裡與神宮的空氣中有什麼不一樣的味道,這裡的人,與神宮的又有怎樣的區別。
有時候,司靜濤會和他一起出遊,不,事實上,該說是佟笑非趁司靜濤出行的機會,跟在他身旁,以保護之名,行監視與觀察之實。
司靜濤很喜歡去公園,不管大小,在陽光明媚的午後,若他有時間、有心情,總要找一處鮮花盛開的地方,一坐就是幾小時,奢侈地任時間在虛無中荒廢,而他,在這種情境之下所指望的,只不過是換得幾小時的舒心。
“就這樣待著?你不打算寫點什麼或者畫點什麼?”佟笑非不是沒有問過,在好奇心幾度要衝出他的胸膛時,他也曾多嘴地開口詢問過。陪別人發呆總是要比自己主動坐在那邊發呆更為無聊。
“我忙著用心在記錄,為什麼還要用紙和筆?”司靜濤轉過頭來衝他笑,流金一般的長髮飛揚起來,拂過佟笑非的臉頰,而那笑容比陽光更明媚,幾乎可以奪走人的呼吸。這種時候的司靜濤,總是顯得那麼得聖潔——佟笑非找不到另外的詞來形容,權且歸咎於他形容詞的匱乏吧!
“你就那麼喜歡聖地嗎?”佟笑非嗤之以鼻,“看你在聖地越呆越舒服的樣子,簡直是樂不思蜀。”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司靜濤別過頭去,不再理會這人的強詞奪理,繼續和他的陽光、鮮花約會。
他太適合這裡了!司靜濤整個人,彷彿可以隨時融化了,和他身邊的鳥語花香、空氣流水融為一體似的。佟笑非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司靜濤在聖地的土地上,在聖地的陽光下,顯得比神宮時候的他更靈氣、更耀眼,也更難以捉摸。而佟笑非多嘴的打攪,正像是故意要打破這份和諧,衝散這種契合,生生把司靜濤從“聖地”這個最適合他的框中扯出來。
“笑非?”
佟笑非一抬頭,撞見司靜濤正彎著腰在打量自己:“什麼事?”
“我叫你好幾聲了。”司靜濤一身外出的行頭,淺米色的短大衣,人工皮毛從領口、袖口和下襬處微微地向外翻著,深色的緊身皮褲搭配的是米色系的短靴,一頂略顯俏皮的白色絨線帽戴在頭上,這一刻,帽子頂上那粒絨球,正因為主人歪著腦袋而順勢垂在一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