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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睡、醉、盲、文、秀六龍亦同時仰身縱起,一個個去如離弦之矢,連那隻大熊亦躍起疾追,轉眼間全都消失於後邊山峰的黑暗中。
病龍柴亦修目送他們遠去不見,這才轉望上官慕龍問道:“孩子,剛才你四師怕有沒有問你什麼事?”
上官慕龍搖搖頭道:“沒有,四師伯只問弟子想不想上來看看,弟子說想,他就把弟子帶上來了!”
病龍柴亦修點了點頭,忽然正顏鄭重地道:“記住!從今以後,不管是哪一位師伯或師叔問你的身世,你都不能實說,否則他們知道你娘與九師弟的失蹤有關時,你和你娘都將免不了殺身之禍!”
上官慕龍目睹今夜的情形,已知師伯師叔們都迫切的想獲得“金龍上官天容”的下落,那不僅是因為師兄弟之情,也為了自身的聲譽,他現在已知道武林人把聲譽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特別是這幾位師伯師叔,他們儘管縱橫武林無敵手,儘管威名響徹天下,然而不能找到九師弟的下落終是一樁笑話,所以他們一旦知母親與上官天容的失蹤有關時,自然不會放過自己母子;因此這時他聽了師父的警告,內心既感激又惶恐,連連點頭道:“是的,師父,弟子絕不說出真實姓名和身世!”
病龍柴亦修笑道:“照理說,為師也是九龍之一,既已發現九師弟的失蹤與你娘有關,自應將此事告訴他們才對,但為師總覺此事必有一段相當複雜的內情,在內情未明之前,為師不希望你們母子受到任何困擾,你懂麼?”
上官慕龍感動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隨即連連點頭道:“是的,弟子明白,多謝師父的盛情愛護!”
病龍柴亦修含笑拍拍他的肩膀道:“現在你暫時在峰上等候,不要亂跑,為師也要追搜那人去!”說罷,斜身一長,騰空射起,幾個起落便也沒入遠處黑茫茫的夜幕中。
石城峰上,只剩下上官慕龍一人獨立在峰邁上,他怔忡地望著師父的身形消失入黑暗中,想到那中年殘丐對師父的惡言批評,心裡不禁十分憤慨,暗忖師父對自己如此關懷備至,他怎會是一個“最工心計”而殺人不見血的老人呢?
不過,那位金龍上官天容的失蹤既然與娘有關,師父自然要著手追查真相,當他查出—
—如果金龍上官天容被娘殺死的——真相時,他還會認我做徒弟麼?
那自然不會,不僅如此,可能師父在師伯師叔們的責難下還會殺死我;啊啊,這一點師父也應該考慮到才對,可是,他為何還敢答應收我為徒呢?
他越想越可怕,不覺心頭怦怦狂跳起來。
“沙、沙沙”
驀地,身後傳來一片土石滾落之聲。
上官慕龍吃了一大驚,疾忙轉身探頭朝峰下察看,發現峰邊下那個被大師伯把石頭打入山壁中的小壁洞,這時竟由裡面穿出一柄利劍,一伸一縮來回刺削著,看來似要把洞口弄大,土石紛紛掉落!
上官慕龍更加吃驚,但他一想,可能是大師伯找到那山腹入口而爬上來的,便蹲下去開聲問道:“喂,裡面是大師伯麼?”
壁洞中有人沉聲“唔”一聲,長劍刺得更快,眨眼便刺成一個三尺方圓的洞口,接著由裡面竄出一條黑影來。
黑影翻上峰邊時,上官慕龍才看清他不是大師伯,而是一個渾身穿著黑色勁裝的蒙面人,這一驚非同小可,轉身掉頭便跑,大叫道:“師父快來!敵人在——”
才喊到“在”字,驀覺腰間一麻,就像月餘前在劍門關所遭受的一樣,全身頓起一陣僵硬,兩腳再也抬不起來,砰然仆倒。
那黑衣蒙面人搶步而上,又駢指在上官慕龍腦後“啞民”上點了一下,隨即探臂將他攬起,轉身跳到峰邊,先將上官慕龍送入壁洞中,然後自己再彎身鑽進去。
上官慕龍神智未失,被送入壁洞後,觸覺告訴他洞中頗為寬闊,洞道斜直下伸,但因周遭黑漆如墨,什麼也看不見,他試著想張口呼救,但嘴巴哪裡張得開來。
俄頃,只覺身子又被那蒙面人抱起,疾速向洞內奔下去。
洞道一路向下傾入,拐彎抹角鑽行約摸半炊光景,上官慕龍忽覺眼前一亮,定睛細瞧,發現前面洞道上有一條條的月光,敢情已到了出口之處!
黑衣蒙面人將上官慕龍輕輕放落,身貼洞壁躡足走到洞口,輕輕撥開垂在洞口的山藤,探頭往外窺看一遍,這才轉回抱起上官慕龍走出山洞。
山洞外是一片枯藤蓬草縱橫蔓延的山坳地,四周黑暗靜寂,不聞一點人聲,敢情已遠離石城峰,脫出了八龍搜尋的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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