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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慕龍聽他說得有道理,不寬頻頻點頭道:“你說的倒不錯,可是我還不知應該往哪裡走呢”
中年殘丐不再說話,拿起半隻燒雞啃了起來。
上官慕龍正要請他再談談八龍.忽然瞥見那右方城牆下有兩條黑影朝這邊疾奔而來,身法均奇快無比,在月夜下宛如兩隻飛燕,幾個起落便已撲到自己身邊剎住腳步。
這兩個夜行人年齡都在五旬左右——瘦一胖,一個佩劍一個拿煙桿,同樣著一襲紫色長袍,頸上各結著一條紅巾,神態異常兇悍。
他們撲至中年殘丐和上官慕龍身邊立定時,那個手拿煙桿的瘦老者慢慢彎身擦亮了火摺子點菸,借那一閃而滅的火光,抬起兩顆精眸,迅速瞟視中年殘丐和上官慕龍一眼,嘴裡吐出一口煙雲,然後慢慢直起腰幹,回望同伴胖老者笑道:“是兩個叫花子在打牙祭!”
中年殘丐端起酒杯笑道:“是啊,兩位來一杯如何?”
胖瘦二老者互望一眼,微微一笑,同時騰身而起,朝左邊城下一路沿城疾飛而去。
上官慕龍瞧他們去遠,愕然道:“噫,這兩個老者這樣瞧人是什麼意思?”
中年殘丐含笑道:“他們是‘盲龍柯天雄’的手下——有名的凌霄堡‘紅巾巡防班’正副班頭,胖的名叫‘胖金剛雷大春’;瘦的名叫‘瘦羅漢卜木公’,今晚大概是奉他們堡主之命出來尋人!”’
上官慕龍暗吃一驚,喃喃道:“不知他們要尋找什麼人?”
中年殘丐搖頭道:“管他的,咱們吃咱們的飯,不管他人瓦上霜!”
上官慕龍暗想昨夜在百姓祠中,五師伯盲龍柯大雄已懷疑我是金龍上官天容的兒子,現在他既派手下出來找人,極可能就是在找我。如是,他找我何事?為了要追查爹爹的生死?
或者也為了九龍香玉佩?
中年殘丐見他低頭久久不語.伸手拍他一下,問道:“小老弟,你在想什麼?”
上官慕龍嚇了一跳,抬頭望他笑笑道:“沒什麼,我在想昨夜九龍燈會的事,我想現在的八龍好像相處不好,是不是?”
中年殘丐道:“以前相處得不錯,後來由於各踞一方,漸漸便形成所謂‘七龍霸九州’的局面,久而久之,彼此的部屬難免因一些小事而發生磨擦,於是師兄弟間開始有了裂痕,開始變得貌合神離,開始明爭暗鬥!”
“大師兄禿龍嚴公展的勢力最強?”
“不錯,但他是個大大的好人!”
“其中只有‘醉龍常樂’未參加爭雄?”
“嗯,他另有他的爭雄的領域!”
“怎麼說?”
“他在酒國稱王!”
中年殘丐話至此,舉杯一飲而盡,拋下酒杯,再拿起來吃完的半隻燒雞,倚在樹身作半躺之狀,一面啃燒雞一面咕噥念道:“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四玉不足資,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上官慕龍見他一副悠閒放蕩的樣子,覺得他的生活簡直可與神仙媲美,心中十分羨慕.但是想到“神仙”兩字,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跳起來大叫道:“對啦,山在虛無縹緲間!”
中年殘丐被他嚇了一跳,坐直身子瞪眼問道:“什麼山在虛無縹緲間?”
原來上官慕龍腦中一直盤繞著那個“四”字,這時他想到“神仙”便不由聯想到“山”
和“雲”,於是他突然憶起唐朝大詩人白居易的長恨歌中有一句“山在虛無縹緲間”,那個四字中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山”,以之射“山在虛無縹緲間”豈非絕妙透頂!
不錯,“四”字射“山在虛無縹緲間”的確妙不可言,可是,上官慕龍稍一定神之後,卻又沮喪的直搖頭,嘴裡喃喃自語道:“不,不對,山在虛無縹緲間雖妙,但卻不是一個地名”
中年殘丐見他活像個呆子,不由微微一笑,也不再追問,又靠上樹身吃燒雞,一面又繼續咕噥起來:“談到山居趣味佳,自家燒飯自烹茶,娛情林下聽禽噪,遺興溪邊看水流,屋破任教雲在補,身閒便與鹿同遊”
上官慕龍反覆把“山在虛無縹緲間”唸了幾遍,又覺“謎底”恍惚欲出,於是他也無心再吃東西,站起來繞著松林踱慢步,搖腦袋,絞腦汁
踱了一會,他忽然渾身如觸電似的一震,飛步跳到中年殘丐身邊蹲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問道:“兄臺,請教你一個問題好麼?”
中年殘丐坐直身子道:“好,但若是屬於文學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