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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一能確切記住的,就是昏暗,無邊的昏暗重重的壓在她身上,她喘不過來氣,只能拼了命的尖叫,彷彿只有尖叫才能解救她,才能讓她呼吸稍微通暢一些。
“那一年,我哥哥因為出去玩耍,將我鎖在家中,後、後來我,”蘇桐艱難的說著,那種沉重的壓迫感再次襲來,逼真撲面。
“還有什麼?然後呢?”威爾曼微微站起身,看著面前的女子。
“還有、還有”蘇桐纖細的食指在她的辦公桌上不安的扣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麼。
“沒事,慢慢說,別害怕。”威爾曼柔聲勸哄著。
“然後,然後我、我被人帶走了,鎖起來了,都是黑色的,都是黑色的,沒有人救我,我喊了,可是沒有人!”
座位上的女子突然溢位大顆大顆的眼淚,拼命的搖著頭。
“桐桐!”
一聲大喝,前去和康復中心負責人見面的唐鶴雍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在看到女子的表情後,飛快走來。
“桐桐,桐桐,看著我。”
“我喊了,我喊了,可是沒有人,哥哥,哥哥,沒有人。”
蘇桐雙眼失焦,被迫望著唐鶴雍低低的叫著,被圈住的雙手也開始奮力的掙扎。
“桐桐,我不是哥哥,我是唐鶴雍,別怕。”
唐鶴雍搖著她的肩膀,想讓她看清自己。
“唐鶴雍?唐鶴雍,”她怔愣著唸叨著,然後撲進他懷中。“唐鶴雍,我真的喊了,可是沒有人。”
唐鶴雍心下一疼,將人抱起,於她耳邊低語。
“我知道,乖,我知道你喊了,不會沒有人,我就在這裡,不會沒有人的,別害怕,乖。”
“唐先生,我覺得你太太需要”
“我太太不需要治療!”唐鶴雍轉向他的眼神冰涼如水,“如果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還請當著我的面問。”
“喂,唐先生,你”
威爾曼看著一身怒火的男人離開的背影,心中嘆息,那個女子明明就是有問題的,為何他會不允許自己的妻子接受治療呢?
最終他沒有尋找到答案,打給他的顧師弟時,顧修遠只說了一句話:蘇桐的事師兄就不要再問了,你只負責蘇淺就可以了。
既然他已經如此說了,那想必是有著不能為之的理由,威爾曼也不再深究,轉手開始計劃蘇淺的下一個療程治療方案。
“唐鶴雍,謝謝你。”
車子裡,蘇桐面向高個男子,訕訕的笑著。
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她約莫是又要犯病了,他總是見到她囧態百出的樣子,心裡漫過一絲澀意。
唐鶴雍豈能不知她的心思,笑了笑,正欲張口,卻被突來的手機鈴聲給阻斷。
蘇桐看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是溫暖。
“喂,怎麼了?”
“桐桐,付新他們知道你來英國了,非鬧著要喊你出來聚聚。”
呃
“他們怎麼知道的?”
電話那邊因這一問嘿嘿乾笑兩聲,“那什麼,桐桐,我一下激動了,就、就說了。”
她就知道溫暖藏不住話,蘇桐捏捏額角,總是拿她沒辦法。
“那就去吧。”
大家同學了那麼久,異國他鄉了,既然來了避而不見豈不矯情?
“那啥,桐桐”
“還有什麼事?”
電話彼端的人似乎難以啟齒,恩啊了半天,終於一閉眼呼嚕呼嚕說了出來。
“桐桐,加麥斯教授也知道你來,但是我發四絕對不是我說的,是我們在教研課的時候討論晚上吃什麼的時候,一下子被路過的加麥斯教授聽到了。尊的,我發四他只聽到蘇桐兩個字,就走了過來,說如果我們不老實交代,他就讓我們的導師扣我們的教研分,嗚嗚,桐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溫暖說到後來已經聲淚俱下了,這邊蘇桐眉頭緊蹙。
話說,那個老頭子知道她來了還沒去找他,會不會拿著書本追著她打?他會做得出來的,那個怪老頭,向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思緒飄遠,回到了初遇的那個春天,春困夏乏秋無力冬日正好眠啊。她向來嗜睡,就算是陳導的課,她也是踩著鈴聲去的。
她記得那日陳導提前和她交代過,隔日的講座非常重要,是別人花重金都請不來的牛津加麥斯教授,一定一定不能遲到。在溫暖一百零八次將她拉起來她又躺下去後,溫某人只能叼著小麵包領著兩本書先去搶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