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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怎麼回來了?”陳媽看著出現在客廳的人,鼻尖上的老花鏡差點掉下來。不是說要出去近十天麼?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要不是知道陳媽疼他,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整個敖碧居包括那個小東西,都不期盼他早日回來。
“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了。”將行李箱扔在沙發邊,他用力拉扯著領帶,漂亮的桃花眼轉了一圈未見到想見到人影時,起身朝樓上走去。
唐鶴雍站在書房門口,靜靜的整理思緒,這幾日他都不敢接她的電話,生怕自己熬不住,聽到她的聲音後便不管不顧的返回東京。她有那個能耐的,而他,確實有很多事情必須要處理。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聽。
不聽,就會不想,不想,心底細小的傷口就不會裂開,而他,也就能專心做事。
可是,事與願違。用中村的話說:唐鶴雍,你還是回去吧!你這樣我看著都害怕,咱們十天才能處理完的事,你三天半處理完我沒意見,關鍵是你不能拖著我啊。你這回家了,還有老婆熱炕頭,我可是個孤家寡人。
如果再不回來,他或許真的會神經錯亂。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脆弱,遇見她遇見愛情,他會如此執著。幾乎是病態般的,想要將她淹沒禁錮在自己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可是,被他推開的書房門後,空空如也。他快速地轉身,朝著臥室走去。卻在整潔的床褥前,微微窒息。
不在,怎麼會不在呢?
噔噔噔一陣響,陳媽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看著下樓朝她走來的高大男人。
“陳”
“少夫人和小姐出門了,就在你回來前的十分鐘。”
擦,陳媽明顯是在揶揄他啊。
幾不可見的紅暈爬上唐鶴雍的臉頰,他一臉鬱悶的看著陳媽和她鼻尖上快要脫落的老花鏡,在心裡偷偷的畫了個圈圈,老太太的老花鏡,快些掉下來吧。
“你先去洗個澡,我讓她們給你準備了飯,吃了飯好好睡一覺。”有些心疼的看著面前男人佈滿血絲的眼,陳媽低低嘆了口氣。
家大業大,勞心勞力,想當年唐父的身體精壯的比之唐鶴雍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最終呢?華髮早生,若不是為了唐氏操碎了一顆心,怎麼會導致早逝?
唐鶴雍看著老太太一副悲春傷秋的摸樣,著實不待見,轉身上樓洗澡去也。
——
“蘇桐,別看了,走啦走啦。”
東京都內最為古老的廟宇——淺草寺前的著名購物街上,唐吹衣強行要將站在面具鋪前不捨得挪開步子的蘇桐拉走。
“唐吹衣,我不買陶瓷捏人了,我要這個,你給我買這個好不好。”
她指著面前精美的面具工藝品,確切的是那個掛在最高處的第二個面具,是一個白色的狐狸型面具。
“哎呀,回來再給你買。”
“不行,我現在就要買!”蘇桐少有的執拗讓唐吹衣頭大,瞄了一眼那個面具後衝著老闆一陣嘰裡呱啦的交談,很快的付錢,拿東西,走人。
蘇桐愛不釋手的摩挲著面具,抬頭衝自家小姑粲然一笑。
“這東西有什麼好的,你這麼欣喜若狂!”唐吹衣被她那粲然一笑笑的抽了抽嘴角,唐傢什麼好東西沒有,她整日裡都能看到唐家那麼多古玩珍寶,也不見得她開心成這樣。
蘇桐鄙夷的看了一眼高她些許的小姑,抽出挽在她臂彎的手。
“6歲,我遇見你。 是夏日,蔥綠的森林,四散的流光都會染上的透亮綠意。你戴著奇怪的面具,明明看不到眉目,卻一眼就覺得是個可愛的人。”蘇桐輕輕的唸叨,因思及最後的那一幕,兩人相擁的剎那,阿金消散,瑩的懷裡,只剩下一套他曾經穿過的衣服。那個女孩悲傷的聲音彷彿還回蕩在耳邊:
一定要有段時間,無法再期盼夏天了。心若刀絞,淚水奪眶而出。然而,留在手心的溫暖與夏日的回憶,都將永遠伴隨我。
唐吹衣的腳步慢了下來,看著面前那個她喊嫂子的人。
“唐吹衣,愛而不得,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相愛著,卻不能在一起,又或者天人永隔。我們”
桃花眼裡一閃而逝的痛苦,將蘇桐未完的話徹底封死在她的喉間。
蘇桐看著那個跪在佛前的女子,心中感嘆,有些事,她總歸是不能帶她作出決定的,能不能想通,也只能靠她自己。
抬眼,那尊諾大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