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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前的妻子,妻子的一雙眼裡,都是疼痛,觸不到的疼痛。
“桐桐,你和你媽媽都很想你,媽媽連著幾夜夢見你,半夜都睡不著。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話至此,蘇母的淚刷的滑落,她有些悲捻的別過頭,抬手拭淚,卻無法拭盡。
“爸爸,我要掛電話了,樓下有事。”
電話被掐斷,蘇父卻沒有放下話筒,只是貼在耳邊,仿若如此,便能離自己的女兒更近一點,哪怕是一點點。
“我的桐桐。”蘇母在聽到對方忙音後,再也忍不住的淚如雨下。
而電話彼端,那個站在書房外廊上吹著冷風的小女子,單手環住自己,遮在眼前的手重重的蓋著,蹲下了身子。
“媽,媽!”
她輕輕的喊了兩聲,便低泣了起來,嗚嗚的聲音像是小獸的悲鳴,漸漸飄散在風雪裡,隨著風,夾著雪,飄向了遙遠的南國,飄進日思夜唸的小院,飄進某個剛回家便來尋她的人的耳中。
唐吹衣張著小嘴,看著拐角處哭泣的人,再看看左手邊一起上來的某人。那人黑色的西裝在廊外白雪的映襯下,顯得奪目,而穿西裝的人。
就在她和哥哥剛剛踏上石廊,正好趕上蘇桐的那句‘爸爸,我要掛電話了,樓下有事’時,她還以為她發現了他們,卻不想掛掉電話的人對他們的到來渾然未覺,那麼突然的她喊著媽媽蹲在廊上哭泣著,一下子嚇傻了先到一步的唐吹衣。
她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麼脆弱的蘇桐,雖然,蘇桐的表象一直等同於脆弱,但是,此時的脆弱和她的表象,根本是兩碼事。
她哭泣的聲音,聽在唐吹衣耳中,猶如貓爪,讓她蹙眉。
她看向黑西裝的男人,男人的視線一直膠在蹲著的人身上,半晌回眸,無聲的向她擺手,示意她先走。
唐吹衣嘆息著點頭,再看一眼地上的人後,轉身輕聲離開。
有時候,有些人,他們的感情埋得極深,而或許他們自己都不知曉。不論是因為天性如此,還是後天養成,但如若有一天爆發出來,那是誰也預測不了後果的。
冰山下的火種,那是隱忍了多少的寒冷都始終不滅的堅韌?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到抽泣聲慢慢消失後,一直擋在她前面背對風雪的人蹲□,伸手想要抱她,卻在半路停住。
就在剛剛,他聽到她的哭聲時,心猛烈的被敲擊著,就像是半夜被一場夢魘給魘住了拼了命才掙扎出來後,需要大口喘氣才能平復一般。可是,他卻始終屏住呼吸,直到心臟無法負荷發出尖銳的疼痛時,才讓自己吸入空氣。
她痛,那他也陪她一起痛著。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氣息,蘇桐緩慢的放下捂著眼睛的手掌,一雙哭的紅腫的黑曜石眼望向他,以及那隻伸到一般的如玉手掌。
本來已經漸漸乾涸的眼再次溼潤,蘇桐蹙眉垂眸,透明的淚水隨著她的動作低落,有人伸手,接住。
經過風雪的淚滴在掌心,已經少了離開眼眶的溫度,但依舊灼燒著他的心。
“桐桐,我愛你。”他將她抱起,吻過她眉心。
蘇桐埋在他胸口,低低的哭訴著:
“唐鶴雍,我想家,我想家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黑色的發盡數貼在他的西裝前襟上,唐鶴雍低頭看著她,眼裡都是化不開的疼,卻沒有任何回答。
“唐鶴雍,你讓我走吧。”
蘇桐的聲音大了很多,她仰起頭看向面前的男子,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寧願模糊也不願看清他的眼。
“我求求你了。”
她閉著眼說道,抱住他的手臂收緊,小臉因為風雪的關係,一片蒼白。
這五個字迎著唐鶴雍的面,和著風雪一起撲來,讓他瞬間冷到了極致。他抱緊懷裡的人,將下巴抵在她發頂。
“對不起,桐桐。”
他可以滿足她任何要求,卻獨獨不能應允她的離開,這是這輩子唯一一個,他給不了她的承諾。
——
“少爺,西苑傳話了,說是皇室來了應詔,讓鶴寺家帶著新娶得唐家少夫人明日入宮,與天皇夫婦得一相聚。”
突來的聲音打斷著廊上死一般的沉寂,唐鶴雍看向樓梯一側的陳媽。
“知道了。”
陳媽瞅了一眼相擁的兩人,揪眉。
作者有話要說:裸奔的孩子傷不起,中午起床後一直處於碼字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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