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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衣,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心頭一緊,像是忘了鬆開女子的手,仍舊緊緊的拽著。
唐吹衣苦笑,訕訕的抽回自己的小手。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不會誤會的。”
“那你、一切小心。”他忍住心頭的澀意,嗓音平穩,沒有一絲起伏。
“恩。”女子點頭,飛揚的髮梢帶著如春的活力,輕輕聳動著。
廣田來找季興司時,季興司正在給榻榻米上的女子擦臉,一門之隔的外面,廣田沒有看到平日裡血腥暴戾的社長此時卻是手腳溫柔。
蘇桐沒有睡嚴實,睫毛還在微微顫抖著。
季興司將毛巾放進瓷缽中,漂洗了幾下擰乾,輕輕地擦拭著她的人中處。陰鷙的眼因為這溫柔的動作變得不再暗沉,反而增添了幾絲亮光。
她毒癮發作間隔的日子越來越長,時間也越來越短,這都是她自己的功勞。
連他都覺得匪夷所思,這樣孱弱嬌小的身子,是怎麼來的那麼強大的忍耐力。即便也有可能是季幸步給她注射的毒品量不大且濃度相對較低,但是她竟然能挺的過來,他心中是有被震撼到的。
儘管這個過程中,她在最痛苦的時候也開口向他哀求,求他給她,但至少,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少,她求他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你這麼小個人,哪裡來的這麼強大的意志?”他的指腹拂過蘇桐略顯蒼白的唇,喃喃的低語道。
“社長!”久候得不到答覆的廣田又衝著門裡喊了一聲。
似乎被喊聲驚擾到,蘇桐眉心微蹙,長睫毛再次不安穩的顫抖了幾下。季興司皺眉,將手中的毛巾放回瓷缽,給她拉好毛毯轉身朝著拉門走去。
“社長,唐”
見他出來了,廣田立刻上前便要稟告,卻被季興司用手勢制止。他走出屋簷,朝著不遠處的園門走去,廣田望了一眼被拉的嚴嚴實實的門,跟了上去。
“什麼事情?”季興司望了一眼身後的人。
“唐鶴雍已經去名古屋找過小姐了。”
站得筆直廣田是季興司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也是當初‘晶片事件’裡,那位將蘇桐外套劃得粉碎的男人。
“小姐說了。”季興司肯定的說道,心中早已瞭然。
“是的。”
時間過得真快,他恍惚覺得昨日才將那名女子從車上抱下來,今天就有人告訴他,那個男人已經找來了。季興司伸手,接住被風搖落的緋紅花瓣,那片緋色的花瓣靜靜地躺落在掌心,他看了半晌,緩緩的收攏手掌,將那片緋紅收在掌心深處,不再願意示人。
最美好的時光,總是這樣輕易的流逝,太匆匆。
“還有什麼事麼?”
廣田看了一眼自家社長,疑惑地眼移向身後的拉門,又移到了社長緊緊合攏著的手上。
“嗯?”季興司不悅的揚聲,餘光冷冷的掃在他身上。
廣田一個激靈,迅速收回飄遠了的神思,恭敬的回道:“唐鶴雍朝小姐開了槍,”他頓了一下,“不過膛裡沒有子彈。”
“哼!”男人一聲冷哼,女人就是女人,是女人,就會在愛情面前沉淪,變的懦弱。他的妹妹再強悍也終究逃不過這兩個字,自然地,也避免不了淪為懦弱之人。
“廣田,你說,這次如果我們要唐氏,唐鶴雍會不會給?”
唐氏?廣田瞪大眼,看著自己社長。裡面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去換唐鶴雍的商業帝國?社長是,瘋了麼?
真是可笑!
拉門內,榻榻米上的女子長睫微掀,黑曜石眼淡淡的看著頭頂上方的雕欄畫棟,心中木然。
耳邊迴盪著季興司的話,終於,幾不可見的嗤笑逸出嘴角,隨即湮滅在空氣裡。蘇桐不再多想,合上眼,沉入夢鄉。
睡眠這東西,類似於冥想,常常會有一種一覺醒來便頓悟了一些事的感覺。
蘇桐最近睡得很沉,每次醒來便躺在榻榻米上,任思緒飛馳。
她想到了遠在中國的南疆,想到了蘇家的青瓦白牆,想到了隆冬的雪,想到了蘇一一點爆竹時紅撲撲的臉。這些畫面很久都沒出現在她的夢裡了,這些美好的回憶竟然離她越來越遠。
原來曾經,她差點將這些記憶遺忘。
太過安逸的生活,所謂的嫁入豪門,她也避免不了漸漸被磨滅了心智。漸漸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所求,忘記了二十年的寒窗苦讀究竟為什麼。她作為一個人的價值,作為一個平凡人的價值,就在這所謂的豪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