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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
宋瑩的那一耳光因是在憤怒下打的,所以下手很重,卻也讓齊雲飛的醉意清晰了不少,只聽他一聲怒喝猛地將如夢的話語打斷。
二妃被他的怒吼聲,嚇的一怔,便靜靜地立在一旁,不敢再言語些什麼了。
他神色謙然地一步步想要向宋瑩靠近,“瑤瑤,我”
“你不要跟我說話,也不要靠近我,我討厭你!討厭你!!為什麼你要這樣?”
她聲具淚下,跺著雙腳一步步後退,瘋狂地揮舞著雙臂,以此發洩著心中對他的憤怒和厭惡,一聲聲錐痛他的心,也讓他的腳步踉蹌著停了下來。
“為什麼不能讓我少討厭你一點呢?為什麼”說到最後,她的指責竟慢慢變為了哭訴。
“為什麼為什麼”
餘音未消,悲傷憤怒的身影卻已飄然遠去
齊雲飛靜靜地立在那裡,眸中是一片痛過後,略帶嘲諷的笑意,他嘲諷自己為何要如此,為何不能瀟灑一點
一陣寒風偶爾吹過,撩起他那一身飄逸的白色長袍,也凌亂了他那一頭烏黑如墨長髮,任其在風中無力地飄飛,猶如這顆被錐痛,搖搖欲墜到深淵的心
一切發展到這裡,他的感情,似乎已經沒有再堅持下去的理由,他是否該放手?放了她的同時,也放了自己不是麼!
冷冷清清、孤孤單單、慼慼艾艾。
一盤盈月,兀自高掛,不管人間的悲歡離合,不管世間的恩怨情仇,獨自揮灑著它冷清的光芒,照不亮天地,暖不了人間,卻是瀟灑自在,睥睨天下。
溝渠深深8
宋瑩翹首望著高掛於天上的那盤清冷的銀月,獨自傷心,暗自傷神,為何她不能如這明月般,哪怕有陰晴圓缺,卻依舊是自在瀟灑,不為任何人和事所動,遵循著它月缺月圓的軌跡,兀自運轉。
伸出右手,那是扇過齊雲飛一耳光的手掌,攤開它,掌心還微微帶些紅,彷彿還能感受到他臉頰火辣,灼傷般疼痛的感覺。
原來打人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令人舒暢,痛快,反而還隱隱的有點痛,從掌心一直延伸至心底
時光彷彿倒回,五福樓他扇自己的那一耳光的情景,好似立立在目,她此時方能體會,他打自己那一耳光的心情,原來那時的他,心裡也並不好受吧!
而她卻還執意地要找他報復,回想自己當時咬他肩頭的行徑,此時看來那是多麼的惡劣,多麼的不近人情,多麼的任性與自私。
為何越回想,她就越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呢?
她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詐死,自己的出走,自己的決定,會否是一個大大的錯誤。
她要追逐的人,他的心似乎離自己太過遙遠,根本就看不清,摸不著,抓不住。
反而是那個自己一直討厭的人,近段時間,不斷的令自己震撼著,感動著
但,那又如何,她還是無法去喜歡他,只因他以前讓她看到了太多不該看到的東西。
然而,就算不讓她看到那些噁心事件,她也不會選擇他,只因她不想去做那關在籠中的金絲鳥。
她嚮往的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自由自在沒有約束逍遙日子。
溝渠深深9
她的生活,她的人生,要由她自己主宰,不想如孃親那般,鬱鬱寡歡,最後鬱積而終,空留一身無法達成的夙願與遺憾。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她生命中的信條便是如此,不求榮華富貴,不需轟轟烈烈,只望瀟灑自在,雲淡風輕,又何妨。
頭上的那輪明月,已漸漸下沉
夜,似乎已經很深了,她直感鬢角微涼,抬手一輕輕一觸,竟微微帶了些溼潤,原來是更深露重,霧溼了她的發。
扯動嘴唇,微微一笑,她是否該回去了,這麼慼慼艾艾,獨自傷感,是否不是她一向獨有的性格與作風,沒有什麼事,可以讓她如此更深露重的還在屋子外面折騰。
好你個該死的風無極,明天再找你理論,今天她要睡她的大覺去了,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抬腳,便向自己的房舍走去。
她現在住居的屋子,是齊雲飛新近指給她的一處乾淨,獨住的房舍,就在聽雨軒裡,離齊雲飛的房間很近,就在他隔壁,只為當時照顧他所故。
院門不推,縱身,輕輕一躍,跳牆入院。
方落地,一個白色身影,猛然躍入她眼簾,她微揚嘴角淡然地一笑,彷彿很多事情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