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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為人正直木訥,實在看不慣他這幅德行,於是揚起蒲扇一樣的大巴掌,又在他後腦勺上糊了一巴掌:“就你話多。”
褚桓的臉色還沒從腦震盪的餘韻中緩過來,精神卻已經先跟著活泛了起來,笑眯眯地說:“再說吧,我還是得先把聘禮準備好。”
棒槌和小芳聽不懂“聘禮”是什麼,可袁平是懂的,他詫異地掃了直言不諱的褚桓一眼,歎為觀止地想:“這貨彎了以後真是越發不要臉了。”
等南山回來,袁平又開始目光古怪地盯著南山,他聽了南山父母的故事,感覺守山人族長眼神不好這個毛病,恐怕是家族遺傳,這一代代人,品味全都那麼奇異,看上的都是什麼妖魔鬼怪?
南山被他看得發毛,終於忍不住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警告性地掃了袁平一眼——南山總對他有莫名的危機感,覺得褚桓跟這個人親密過頭了。
袁平居然奇蹟般地領會了他這一眼的含義,登時打了個寒戰,一手指天,恨不得發毒誓表忠心:“族長你你你你可不能這麼冤枉我,你放心,天底下絕對只有你一個人口味這麼重,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對那個誰有一毛錢的企圖,不然天打雷劈——就算全世界就剩下他一個活物,我寧可挖個坑去強/奸地球!”
南山:“”
身為一個守門人,嘴上居然這麼沒有把門的,南山感覺以自己的身份不便多做評價,但他決定回去以後跟魯格好好反應一下這個問題。
這一天的黃昏,幾個人終於抵達了河水下游入江口,這裡已經沒有其他生物了。
除了那株所謂的“枉死花”。
那是第一株讓褚桓感受到“震撼”的植物。
枯死的藤蔓層層交疊,織成了一張醜陋而龐大的蛛網,鋪天蓋地的橫架在水面上,又在水中沉潛數米,密不透風地扒著已經變了形的河床,天然形成了一條寬闊堅實的大橋,枯枝上沒有葉子,而是開滿了落雪一樣潔白的小花。
被那枯枝結成的大網截在中間的,是無數具光禿禿的骸骨,有魚,有穆塔伊,有扁片人,甚至還有巨大的音獸
魚尾和各種生物的腿骨全斷,斷骨處被植物的枯枝插/入其中,糾纏得難捨難分,一簇藤蔓從那屍體的腿骨裡探進去又出來,彷彿吸飽了骨髓,盛開得越發灼眼。
那麼詭異,那麼美。
43、異界
“怕火麼?能燒嗎?”褚桓問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他下意識地這樣做;彷彿是怕驚動什麼。隨著他介入漸深;不知不覺中;褚桓心裡已經對這個世界生出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袁平十分不確定:“這個我只知道有這麼個東西,還是第一次見應該是怕火燒的吧?要麼試試?”
眾人集體忽略了他的意見;小芳請示南山:“族長;我聽老人家說過;枉死花長得很快;一根藤蔓就能蔓延出一大片地方;如果我們不除掉它,說不定它越長越大;以後會把越來越多的野獸趕到上游;現在是穆塔伊圍山;到時候會不會是食眼獸圍山?”
他一開口,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南山。
南山遲疑了一下,山門倒轉後,守山人首先要辦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巡山,先對山域中種種情況摸個底,隨後就要對山域進行整個“冬天”的清掃,來年臨走時再巡山一次,這才將山門留給守門人。
巡山的範圍一般是十天左右的腳程,到了地方有幾塊前人留下的大石碑,每次守山人抵達石碑,都會記下這一回抵達的日子,這是老例。
從距離上,這回他們巡山的路才走了一半,卻已經遇見了從未遭遇過的大批扁片人、音獸、甚至食眼獸
現在,則是連南山都只在傳說中聽過的枉死花。
枉死花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開在這?南山有種感覺——他們這一回,恐怕是走不到巡山邊界的石碑處了。
他搖搖頭:“不,別節外生枝,走。”
眾人提議做什麼,做決策的來決定不做什麼,因此南山雖然沒有闡述理由,眾人一見他發話,也都嚥下了異議。
褚桓下意識地讓過其他人,走在斷後的位置上,離開的時候,他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大片的小白花晃得他眼前一片模糊,褚桓感覺自己的眼睛一瞬間好像突然出現了散光的症狀,視野之內所有景物都多了一圈虛影。
他腳步一頓,再揉揉眼睛,虛影就不見了。
走在前面的棒槌回過頭來:“好賤人,你怎麼了?”
袁平不耐煩地嚷嚷:“對啊,賤人,你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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