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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袁平的臉,指著正南的方向說:“那邊好像有聲音。”
幾個人頓時沒了閒鬧的心情,整理好行裝後,飛快地重新啟程趕往頂峰。
越是接近封頂,氣溫就越低,到最後,撥出的空氣都彷彿冒著白霧,朦朦朧朧的一片,細碎的陰風颳在□的面板上,就連抗凍的守山人都漸漸受不了了。
岩石上結著一層薄薄的冰,越來越滑,越來越難走,而巖縫中的植物卻還鬱鬱蔥蔥,綠得頗有幾分詭異。
南山第一個登上了山頂,爬上最高處的巨石,本該拉後面的人一把,然而他目光往山下一掃,卻僵住了。
褚桓不明所以地循著他的背影走過來:“怎”
他話音陡然中斷。
只見那山下,風水依稀,樹影婆娑,一切似乎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沒有光。
整個世界似乎以山腳下的某一處為分界,一面曬在正午的陽光下,另一面卻什麼都沒有。
從高處往下看,就好像那邊的世界被熄了燈,大片的林海一動不動,本應奔騰的河流彷彿凍住了,沒有動物,也沒有風
那就像一副被釘死在牆上的陰森森的山水畫。
褚桓聽見小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兇猛的毛猴的聲音裡彷彿包含了無與倫比的恐懼。
他說:“陷陷落地”
褚桓猝然回頭。
巡山的旅途顯得那麼漫長,他們跋山涉水,翻了不知多少座山,越過了不知多少條支流,走了不知多遠的路
而今,這漫長的路途短得幾乎不值一提,本以為無限廣袤的區域狹小得驚人,褚桓不知道“陷落地”是什麼,裡面有什麼,然而他面對邊界,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是那種全世界都熄了燈,而他們深處一孤島的感覺。
陽光只有微弱的、搖搖欲墜的一簇。
49、異界
山下地黑暗並非純粹的伸手不見五指;更準確的形容,那地方應該是陰翳;凝滯不動的陰翳;褚桓耳畔又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他心裡突然湧起兩股強烈的念頭。
一個人的危急情況經歷得多了;直覺會比一般人敏銳很多;然而那也僅限於遇到危險的時候能下意識的躲開;褚桓從未有過這樣清晰、但是明顯並非出於理智和邏輯的念頭。
好像他心裡憑空多出兩個聲音;一個在玩命催他往前走,一直走進陷落地裡;另一個在聲嘶力竭地警告他退後;能跑多遠跑多遠。
褚桓用力掐了掐眉心,頓時有點進退維谷,於是堅定地把自己的腳步釘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地持續觀望。
南山卻不允許他這麼淡定,回身扭頭一把抓住褚桓,生拖硬拽地一扯他的肩膀:“走!”
褚桓被他也拽得踉踉蹌蹌,耳邊的竊竊私語聲也越來越響,他忍不住扣住南山的手腕:“我覺得那”
南山截口打斷他:“別看,別聽,別想!”
褚桓:“什”
他話音沒落,忽然後脊一涼,褚桓驚覺回頭,只見巨大的陰影好像夢魘一樣,居然追了上來!
褚桓猛地一晃頭——等等,陰影怎麼會“追”上人?就算追上了又能怎麼樣?
這些問題他一概想不清楚,然而方才那麼一瞬間,他就是有種骨子裡生出來的、無來由的恐懼感。
恐懼感壓過了陷落地對他的吸引力,一夥人倉皇逃竄。
巨石上佈滿了細碎的冰渣和白霜,南山腳下一滑,褚桓一把拖住他的臂膀,南山卻順勢將他往下一拉,他那手勁大得驚人,將褚桓從上面拽了下來,一把按在懷裡。
褚桓:“等”
可是南山根本不給他調整姿勢的時間,弓起後背把褚桓整個護在懷裡,直接以自己為盾,往山下滾去。
一棵橫過來的大樹擋住了去路,南山猛地一翻身把褚桓隔開,後背就那麼毫無緩衝地攔腰撞了上去,南山悶哼一聲,抓著褚桓的手越發的緊,幾乎陷進了他的皮肉裡。
幾個人上山的時候如烏龜爬坡,下去卻幾乎是江流入海,一路連滾再爬,幸虧人員精良,中間沒有老弱病殘,否則光是這樣摔摔打打,就能撞散幾把骨頭架子。
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跑,其實陰影有什麼好怕的呢?
然而他們就好像碰到猛鷹的兔子,面對那巨大的陰影,本能的毛骨悚然。
褚桓感覺身下猛的一空,隨即是一陣熟悉的墜落感,他和南山連體嬰似的從突出來的冰層上橫著飛了出去。
這多高?下面有什麼?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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