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3/4 頁)
人血肉為媒介,溝通兩端——現在門扣死了,神山聖泉總歸會變成無源之水,頂多能阻擋一時的陷落,我們剩下的時間恐怕是不多了。”
魯格:“你的意思是說,留給我們等死的時間不多了。”
長者似乎覺得這位守門人族長太簡單粗暴了一點,吧嗒了一下嘴,覷著族人們驚慌的神色,正打算開口圓一下,就聽見袁平在旁邊說:“那怎麼辦?水晶門能砸開或者炸開嗎?打碎了是不是就能回那邊了?”
長者:“”
敢情守門人的簡單粗暴是一脈相承。
“放屁,”長者說,拎起柺杖來在袁平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老態龍鍾地咳嗽了幾聲,沙啞地說,“聖書上早預料到了這一天,我們走向無法逆轉的衰敗的時候,唯有渡河而來的人是唯一的轉機”
這話成功地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轉移到了褚桓身上。
褚桓盤起腿,將小禿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坐正了些,在眾人的目光下顯得有些侷促地乾咳了一聲,認為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但他其實也沒回過神來,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褚桓心裡一點底也沒有,話說得太乾,容易加重群體性的焦慮,說得太滿,萬一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呢?
這個度頗為不好拿捏,但是褚桓還沒來得及開口,南山卻忽然說:“如果只能是有人進入陷落地,才能找到那一線生機,那我和他一起去。”
南山一句話好像熱水濺入了油鍋中,在場眾人立刻一片譁然,好一會,最先反應過來的小芳愣愣地看著他:“族長,你說什麼?”
南山神色淡定:“我和他一起走,這邊有什麼事你們聽長者和魯格族長的。”
魯格看了他一眼,用刀尖一下一下地點著地面,沒出聲。
“可是”
南山目光四下一掃,笑了笑,把人家那句“可是”堵回到了肚子裡,他在眾目睽睽下走過去,將褚桓從地上拉了起來:“休整一晚,明天我們就出發。”
“族長!”
“族長等等!”
南山沒有等,也沒有遲疑。
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幾乎有種掙脫了什麼的自由感。
南山一把拎起纏在褚桓身上的毒蛇,抬手將那呆呆的蛇囫圇個地拋給了一邊的魯格,然後把同樣沒反應過來的褚桓不由分說地拉走了。
褚桓:“等”
他還想就“關於陷落地的一百零八種猜想”跟長者討論一番呢,以及他還沒來得及問那天給他託夢的中年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魯格看著被南山丟過來的近百斤的大蛇,毫不猶豫地側身閃開了,任憑小綠“咣噹”一下砸在了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發出憤怒的“嘶嘶”聲。
旁邊一片人都在不知所措地叫著南山,唯有袁平呆了一會,一蹦三尺高地站了起來:“那我也去!”
魯格眼疾手快地用刀柄在他腳下絆了一下,袁平踉蹌了一下,好懸摔個大馬趴,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又被他們族長用刀背壓住了肩膀。
魯格不輕不重地說:“坐下,沒你的事。”
袁平:“可是”
魯格低頭對毒蛇說:“讓他別亂跑。”
小綠很快忘記了方才的一摔之仇,立刻從善如流地爬向袁平,三繞兩繞綁住了他的腿,諂媚地抬起三角腦袋,充滿童趣地看著臉色鐵青的守門人,成功地給他畫地為牢。
南山一路拽著褚桓往山上跑,走得並非尋常路,如果不是褚桓每天早晨跟袁平上演一場林間追殺戰,估計早就被他轉暈了。
一路連氣都沒來得及喘勻,南山就徑直將他帶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天然溶洞裡。
這裡人跡罕至,洞口旁生長著幾棵畸形地大柳樹,柔軟的樹枝彷彿門簾一樣垂在兩側,裡面似乎隱約有光。
褚桓探頭看了一眼,抬腳要往裡走去:“什麼東西在發光?”
南山卻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南山的眼睛裡閃爍著某種難以形容的神采。
褚桓看了那幽深的山洞裡神秘的光暈一眼,又看了看南山,心裡頓時有了某種猜測,他喉嚨驀地一干。
“這就是我族人定下婚約的地方。”南山一隻手捧起他的臉,手指捻過褚桓的頭髮,彷彿愛不釋手似的逡巡良久。
掌心的薄繭擦得褚桓有點癢,然而他沒有躲,因為面板上的癢遠遠比不上心裡的癢的。
“守山人的約定是一約定生死的,”南山說,“可能和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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