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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如此精妙丹青怎能落入那些俗人之手?只可惜仿米氏雲山圖卻已被人買去了,幾經轉手,已不知到了誰人手中。你啊,往後千萬不可如此,虧我們是多年好友。”
顧湘月從文徵明手中拿過畫軸展開來看,將一邊塞給文徵明拿著,她拉著全部開啟,一邊展一邊嘖嘖讚歎不已。
這桃源問津圖作青綠設色,間有粉紅梅花點點,六米的內容中山石青松、水田楊柳、茅屋雞犬、小溪幽徑無一不精,構圖巧妙、下筆精緻,的確是一幅難得的長卷。她敢說這幅畫若是拿回去一定可以賣千萬以上。
她嘻嘻笑道:“給我成不成?”文徵明還沒說話,周文賓笑道:“衡山人都是你的了,莫說這幅畫。”
文徵明臉一紅,微笑道:“往後你嫁過來,畫仍在停雲館,你的我的有分別麼?你若要處置此畫,由你便是。”
顧湘月一笑,小心地將畫軸仍捲了起來,“我是要替你保管它,若是你要再拿去當了,可要經過我同意才行,省得你犯傻!”
文徵明搖頭道:“不會再典了,如今逸卿幫我贖回,我豈可辜負逸卿這番厚情?逸卿,這筆銀子只當我欠的,往後定會還你。”
周文賓板著臉道:“多年至交,你就與我說這番話?”他笑著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文徵明與顧湘月相視,做了個闖大禍的表情,顧湘月笑起來,高興地撲上去抱住他,“小書呆!”不想碰到了文徵明手臂傷處,他“啊”地一聲,痛得緊皺眉頭。
顧湘月驚慌失措,忙道:“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吧?你看我總是這樣!”
文徵明伸出右手來撫著她頭髮,微笑道:“湘兒,你別總是自責,你我之間何須如此見外?我看看你手腕傷勢如何。”
他輕輕地拉起她的手來,看到她兩邊手肘處都有不少擦傷的痕跡,如今三年已過,卻還留著淡淡的印記。
顧湘月難堪地縮回手來,拉袖子遮了起來,“我額頭上的傷還在,手上又添了這麼一些,另外身上原來還有一些傷,原來是在家鄉有人騎摩托騎馬搶我東西,將我拖行了一段如今我是越來越配不上你了”
文徵明覆又拉起她手來,“湘兒,我不在意這些,你也不要往心裡去。往後切莫說什麼配不上我的話,未免太輕看了我。”
顧湘月一笑,道:“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有。”
顧湘月走了以後,文徵明休息了一會,文慶將晚飯端了過來,笑道:“公子,來到周府自在多了。你看,這都是你喜歡吃的。”
文徵明問道:“周伯伯可曾回來?”
文慶還沒回答,週上達已走了進來,文徵明忙起身行禮,週上達忙攔住他笑道:“賢侄有傷在身,切勿多禮。你與犬子情同手足,這裡也是你的家,我正是怕你拘謹生分,才特地來看看你好教你寬心,你安心養傷罷。”
文徵明見他要走,忙道:“周伯伯,小侄與湘兒如此有違禮教,還望伯伯莫要責怪。”
週上達道:“都是自家孩子,有什麼要緊?倘若不是令尊過世,你與湘兒早已成親了,伯伯相信你,文賓品行我向來放心,你更甚於他,我有甚可擔心的?別多慮了,安心住下。”
得到了週上達的允可,文徵明總算是放下心裡一塊石頭,看了一陣書,顧湘月又跑來了,手上還端著飯菜,笑道:“我要與你一起吃。”又皺眉道:“文慶那小子呢?他怎麼不侍候你吃飯?”
文徵明微笑道:“我只是傷了左臂,何須人喂?”
顧湘月搬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手肘支著桌子歪著頭道:“小書呆,你快點辭官我們回長洲好不好?”
文徵明溫和地凝視著她,道:“想長洲了麼?湘兒。”
顧湘月站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道:“我問了哥哥,他一直說世宗皇帝世宗皇帝,我不知道是誰,原來是嘉靖皇帝,我記得他。他後來迷上煉丹藥,長生不老之術,成了個道士皇帝,整日不上朝,雖說他運籌帷幄,牢牢掌握大權從不旁落,但還是沒意思,還不如早早回蘇州。小書呆,我喜歡看你靜靜寫字繪畫的那份淡泊,官場不適合你,也不適合哥哥。”
看文徵明一副茫然模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相信我的話麼?”
“恰恰相反!”文徵明搖頭,“有子畏前車之鑑,我是深信不疑,雖說你未卜先知從何而來實在令人費解,但這早已無關緊要了,父親畢生心願盼我登仕,今入了翰林,也算對他有了交代。待找到合適時機,我定遞上辭呈,帶你返回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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