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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啦!”水連從樹上飄到我的面前。
我抹抹額上的汗,點頭。
“先說好,我幫你解毒,甚至可以幫你報仇,作為代價你的命是我的。”
“只要我報了仇,讓我弟弟重回甯越堡,我的命就是你的。”
“哎,你別誤會,我不是要殺了你的。”水連擺擺手,轉身向山上走去,“跟上。”
山路崎嶇,我有些吃力,水連走得卻如履平地,終於在半山的地方看到一間小木屋。水連舒了口氣,笑著對我說,“你先去那邊的河裡清洗一下,等會就回房休息,明天我們正式開始。”
山上的條件是簡陋的,就兩件房,水連卻執意讓我睡在他房間的地上,不許我進另一間房。我睡不著,不是沒有懷疑,這麼個比我還小的孩子真能有那麼大本事,只是現在我無處可去。我現在能做的唯有相信他。
次日一早,水連就在忙碌。我吃過早飯,就靜靜坐著,忽然想到去年此時,我還和弟弟在園子裡玩雪,娘在旁邊叫著,要我們小心,爹爹則沉著臉,說我不務正業。現在想來,竟覺得遙遠。
“喂,”水連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別發呆了,過來。”
我隨他走進屋內,他指著一個大木桶對我說,“進去。”木桶下面還燃著或,桶裡的水散發出濃濃的藥味,我脫去外衫跨進桶裡。水很熱,但不燙,冰涼的面板漸漸溫暖。水連添了些柴,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這藥泡著可能會有些難受,忍著點。”
“這是,在解毒?”
“嗯,要泡三次,每次十個時辰,在配上喝的藥,不出一個月,可以解你身上的毒。”水連低著頭,把玩著乾柴。
漸漸開始不舒服了,疼痛從骨子深處向外滲透,我咬著嘴唇,沒有出聲。
“以前,是師傅和我住在這裡的。另一間房就是我師傅的。”水連的聲音,輕柔而幽怨,他仍舊低著頭,說的很慢。“我從小身子不好,師傅費了好多心思幫我調養,不嫌我笨,還把他所有會的都教給我。師傅待我,是極好的。”
“那,你師傅呢?怎麼沒有看到。”
“師傅去世了,在十多天前。我下山,就是為了安葬師傅。”他的聲音很低,含著淡淡的哀傷。
我想了許久,也不知道說什麼,終是沒有開口。
泡在藥水裡的疼痛不是很重,卻一直存在,很難睡著,即使睡著也會被疼醒。可是每次睜開眼睛,水連都會在面前,或看書,或打盹。
“你的忍耐力還可以嘛。”他笑笑的看著我,“疼麼?”
“你自己試試。”疼痛磨去了我好脾氣,冷言相對。
“呵呵,你還差得遠呢,”他忽然笑得燦爛,“知道為什麼會痛?”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這有一部分是化生池的水,”他把手伸進水裡,輕輕撥弄著。化生池,那個傳說中可以解百毒的池子?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就是那個化生池。”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不用化生池,你的毒可能要拖上一年,才能去除徹底。但,直接把你丟進化生池又怕你受不了。在池子裡,可是要連續呆滿七日才有效的。”
七日?連續?我不住一陣寒戰,一次呆上十個時辰,我都要休息上兩三個時辰,連續七日?難怪化生池神奇,真正經歷過的人卻少。
進過化生池?無法想象這個瘦弱的孩子是怎樣從化生池裡熬過來的。
“我的毒是從孃胎裡呆出來的,能拖到四歲已經算奇蹟了,師傅說我的毒,非化生池不能解。”
水連的語調很平靜,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感覺,許久以後我才知道,那是一種疼痛到麻木情緒。
泡了三天藥浴後,我在躺了兩天才下床,體內的毒去了大半,水連說,我可以繼續練武了,但還要堅持吃幾個月的藥。我問過水連,為什麼明明他沒有內力,卻可以那麼厲害。水連淡淡笑著說,要我明日和他一起訓練就知道了。水連身子弱,不適宜習武,但是他每天早上會在腿上榜上很重的鐵塊跑步,跑下山再跑上山,晚上,他會在樹林裡揮刀。
“我哪有那麼厲害,只是跑起來快一點,抹人脖子快一點而已。”水連斜看著我,“如果你每天揮刀千次,幾年下來,你也會和我一樣快。”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是孤兒,我只做到自己能夠保護自己。”水連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笑,目光看向別處,落在我不知道的遠方。
水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