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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臣子也真慌了手腳。令狐謙是明君不假,可是這種千百年傳承下來秘而不宣的古老擎制不單單是關係著妃子們的爭寵吃味,更多的是某一家族隨之的昌盛或衰敗。皇帝寵著的女人,那是一顆定心丸放到了她的孃家,日後的飛黃騰達,最不濟也是穩坐朝堂不至於失了官位。眼下這幾乎被清空的後宮,除了皇后,懷孕在身的無雙貴妃,隨令狐謙從王爺府遷入宮中的靜妃容妃,再無他人。
想當年前丞相高山被抄家誅族,意味著皇帝的羽翼已經豐滿,不再受鉗制於朝中重臣。何況這一年來,令狐謙新培植的年輕勢力遍佈朝野,不知是巧合還是無意,重用的幾位臣子均與後宮毫無半點聯絡,這也讓朝中的老一派惶惶然更加不可終日。
朝堂上率先沉不住氣的,是一把花白鬍子的工部侍郎江偉。他的女兒入宮兩年,好不容易爬到霞妃的位置。江偉倒是沒什麼野心了,半截身子都入土沒了指望,可是他家中還有兩個幼子馬上就要到考取功名的年紀。皇后此舉堪比撅了他家祖墳,怎能不勃然跳腳?於是江偉顫顫巍巍的出了列,大義凜然的說著祖宗宗法不可廢,皇后這是魅惑後宮,按南楚律法當罷黜云云~~~
觀望的臣子很多,大多數都代江偉捏了一把冷汗。
舉手投足間越來越讓人摸不透心思的帝王面無表情,不發火也不打斷江偉的長篇大論。可是在那種越來越重的無形威壓下,江偉終究斂了聲音意識到了不妙。
放著滿朝文武大眼瞪小眼的靜候了一炷香的功夫,可憐的江偉差點癱軟的四肢著地。令狐謙這才悠悠然的開了口蓋棺定論——
此事由皇后管理後宮全權負責,朝堂之上不許再提,有違者逐出朝堂永不錄用。
令狐謙倒是沒小人的睚眥必報,比如直接讓忤逆他的江偉捲鋪蓋滾蛋,可是那置之不理的結果無異於當面一個響亮的耳光,讓一介老臣情何以堪?
於是,不到三日,工部侍郎江偉告老還鄉的請辭書就端端正正的放到了議政殿的桌案上,令狐謙大筆一揮,準了。
這起由皇后興起的亂子,被皇帝強行壓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箭暗箭
轉眼就到了八月十五仲秋節。
每年的這個節日都是循例的君臣同樂,今年自然也不能免俗。
宴席擺在御花園,恰巧這幾日溫度有所回升,倒也免了早早點上火盆炭爐的必要。雖然夜風少許涼意,但是加件厚些的袍子或是大氅也就足夠了。
比起去年,今年赴宴的三品以上官員結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不少都是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甚至禮部和刑部還有沒成親的娃娃臉。
令狐謙和芷榕相攜坐在上位,接受了臣子及家眷的參拜後隨意的吩咐不用拘禮,形同家宴。
千篇一律的流水佳餚美酒,歌舞昇平的曼妙舞姿。
空氣中聞得到濃郁的桂花香氣,耳朵裡聽得到群臣敬酒打趣的輕鬆笑聲,最起碼在表面上,這是一場華麗溫馨的御賜盛宴。
淇瀾怕冷,出門的時候駿白就不放心的一再叮囑多穿一件厚衣裳,臨走還是另外帶了一件加厚的貂絨大氅,以備不時之需。
淇瀾倒是想低調,連高位上的帝后也只是行禮之時看了兩眼,其他時候但遵禮儀的吃東西看錶演。奈何身邊的秦王一直不讓人消停,全程桌下牽著手不說,佈菜倒茶這些宮女做的事也被他一力包攬了。
窘的淇瀾臉頰發熱,恨不能甩他幾個眼刀再遁地而去。
這是皇宮啊秦王,不是你自由自在的秦王府,想怎樣折騰都隨意。那個淡然冷靜的秦駿白跑哪裡去了?何況這個樣子,你就不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上面那個喜怒無常的某個人?
淇瀾在這兒矛盾糾結忐忑不安,秦駿白卻坦然的絕無半點不自在,時而低了頭湊到她耳邊小聲笑談兩句,十足的妻奴模樣。
令狐謙心裡很不舒服。面上雖然一如常態的接受臣子的敬酒並偶爾交談兩句,可是有意無意的看到那對親密融洽的秦王夫婦,只覺得刺眼刺心,窩了一股子怒氣無處發洩。
芷榕冷眼旁觀,剋制自己不去看座下那襲白衫,令狐謙的煩躁卻是一時間盡收眼底。
很微妙的,心中升起那種叫做同病相憐的感情,再怎麼算盡天下鐵腕無情的帝王,面對感情不也是一樣的無可奈何?他說自己幼稚,他這種放不下的行為豈不是更幼稚?
喝了一口清茶,芷榕感到情操大好。
一直笑呵呵的南陵王令狐翼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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