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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筆略一停頓:“早上賀禮送過了麼?”
“按照皇上吩咐,送了一對掐花琉璃福南瓶。”朱令宇恭謹的回答。
“後宮這兩天有什麼動靜?”令狐謙突然轉了話題。
“這個,”朱令宇腦子轉得快:“倒是有些風言風語,奴才不知當不當真。”
“說來聽聽。”放下毛筆,令狐謙向後靠在椅背上鬆弛一下緊繃僵硬的肩臂。
“奴才聽說,今年選秀新進宮的幾位貴人被皇后娘娘召見,說是”朱令宇心下覺得這訊息多半空穴來風,想了想更說不出口:“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兒,皇上不聽也罷,奴才多嘴。”
“說。”令狐謙閉上眼睛,沉聲命令。
“是。據傳皇后娘娘說,未被皇上寵幸過的妃子以下各級娘娘,均可遵循自願原則離開後宮,自主婚配。”朱令宇輕言細語說道。
令狐謙沒做聲,俊美的薄唇卻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放鬆的淺淡笑意。
主子不說話,下面的奴才自然更是斂聲等候吩咐。
“去把泰周進貢來的那張雪狐皮送給皇后,”年輕帝王笑的邪魅:“傳朕旨意,朕今晚宿在永寧宮。”
“著。”頭髮花白的大太監唱個喏,腳下卻沒動。
“先擺駕清風宮用晚膳。”令狐謙起身,還是決計走一遭。
永寧宮,氣氛繃緊一觸即發。
空氣中有著淡淡的酒香氣息,是主人不屑掩蓋的意圖。
令狐謙目光陰騖,看都不看下面雙股顫顫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皇后能解釋一下嗎?”
“有什麼解釋的?”芷榕大逆不道的斜靠在軟榻上,沒有起身行禮,更沒有半點心虛的表情。三分醉意的桃花眸顧盼生姿,仿若斂入了一池春水:“皇上不是在清風宮用過晚膳了麼?”
令狐謙看著她不在乎的樣子,清淡的笑意冷若寒霜:“很好。來人。”
候在宮外的幾名侍衛聞聲趕了進來,御前一品帶刀侍衛餘銳單膝點地,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卑職在。”
“將這永寧宮上下不聽話的奴才都給朕拖出去砍了。”殺人就像談天一樣的若無其事,令狐謙負手而立,看都不看皇后的方向。
芷榕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跳下地,臉色微變:“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膽子給你拿酒喝,違逆朕的旨意,這種天生反骨的奴才留著有什麼用?”令狐謙轉過身,笑意不改:“朕這是代皇后清理門戶。”
芷榕握拳,身體裡的酒意一點點清醒。
所有的宮女太監都亂了套,哀求哭泣聲此起彼伏:“皇上饒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開恩皇后救命”
芷榕自幼生在皇家,天生沒有淇瀾那樣人人平等的觀念,是以個把奴才的生死她還真是不在乎。只是令狐謙這樣的舉動分明就是摑她的耳光:“皇上這樣遷怒幾個奴才有什麼意思,不如直接砍了臣妾來的痛快。”
“皇后是在指責朕濫殺無辜?”令狐謙眯起鳳眸,眉尾一挑:“還是在挑釁朕的耐心?”
胸口湧著一股憋悶之氣。芷榕很想出手,撕碎這個冷血帝王臉上的笑意:“令狐謙你到底想怎樣?!”
待命的餘銳身上打個哆嗦,跪在那裡更是動都不敢動。
“看來皇后並不覺得自己錯。”令狐謙沉了聲音:“餘侍衛——”
“臣妾知錯。”芷榕低了頭,咬碎銀牙的盯著自己的鞋面,指甲刺進掌心尖銳的疼痛。
“死罪可免,”令狐謙意興闌珊的揮手:“各人下去領杖刑三十。”
偌大的永寧宮立時退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僵持的一帝一後,隔著幾步之遙卻彷彿隔了海角天涯那麼遠。
作者有話要說:
☆、達成同盟
“亓芷榕,你一定要這樣跟朕對著幹麼?”略顯疲憊的聲音響起,帶著淡淡的嘲弄:“還是朕錯看你了,不過只是個十七歲幼稚的小丫頭?”
一股極大的羞辱感挾著所有的血液一起衝上大腦及面頰,如玉的容顏頓染緋霞:“令狐謙你憑什麼這麼管我!你我之間不過是合作關係!”
“即使合作,朕要的也是一個冷靜聰明有頭腦的合作伙伴,”令狐謙應答的迅速:“而不是一個連最基本自持之力都沒有的酒鬼。”
這樣一句話一下子切到了芷榕的痛處。她又何嘗不曾在清醒的時候痛恨自己這樣懦弱沉淪的德行?酒鬼?呵,自己竟然變成了以往最不屑的那種人。
“看來是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