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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的看著他,那個自己第一次為之動心的男子,那種身陷囹圄卻神姿孤潔的樣子令人瞧的痴恐,彷彿下一秒,那個人兒就要翩然飛仙而去,不復存在於這汙垢混濁的人間。那種站的很近卻離得很遠的感覺,那種即使伸出手卻依舊無能為力的痛楚
鬼使神差的話問出口,是想要給自己曾經的痴念劃上一個落幕的終止符:“秦王對華梨,可曾有過半分的情思?”話語落了地,神智才如夢初醒,臉頰火辣辣的如同被掌摑一般,不期然的,令狐謙清冷尊貴的容顏竟然浮現眼前,令她瑟縮。
那種矛盾和心虛,交相浮現,啃噬著她不安的內心,那種刻意壓在心底的情愫蠢蠢欲動想要破土而出。
看著她臉色的變幻不定,駿白頓了頓才低低的開口,卻是答非所問:“華梨可曾認真審視自己的內心,別等到大錯鑄成才言後悔”
他的話,如同悠揚醒鍾,明明低若耳語卻帶出振聾發聵的效果。
芷榕身姿不穩的退後兩步,掩飾的低了頭:“秦王的話,華梨不懂”如果真的聽不懂,該有多好~
那個男人,對自己心中根本不曾有過半分暖情,他那少的可憐的情愫悉數給了沭淇瀾,自己又何謂去自取其辱?
該說到的言盡於此,駿白自知她內心的悽苦掙扎,點了點頭下了逐客令:“時候不早,華梨該回去了。”
那種被看穿的狼狽讓芷榕無地自容,慌亂的後退以至於撞到了柵欄上,帶動著鎖鏈發出晃啷的刺耳響聲:“我”
驀然響起孤零零的鼓掌聲,在這靜謐的牢室中聽的人心驚肉跳。
“朕倒是不知,皇后跟秦王之間還有著如此的情誼。”隨著淡漠森冷的聲音緩緩走下臺階的,可不正是面色冰寒的令狐謙。
芷榕看著他慢慢走過來,心跳在凝滯了一拍之後開始瘋狂的跳動起來。一瞬間豐盈的血液齊齊湧上大腦,幾乎造成昏厥的跡象。雙手緊緊抓住身後的柵欄,握到關節發白,一張媚絕天下的小臉更是全然的毫無血色。
淺淺的擔憂壓下,駿白沒有看向芷榕的方向,恭敬的肅身行禮:“罪臣參見皇上。”
冷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令狐謙心底的狂怒幾乎破頂而出,那種被背叛的恥辱將他牢牢釘住,是想要毀天滅地的憎恨:“深夜離宮,夜會秦王。亓芷榕你真是朕的好皇后啊”
那種呼吸維艱的感覺撕扯著她的感官,芷榕慌亂的想要辯駁:“不是”不是這樣的,令狐謙你怎麼能這麼說!這麼給我定下莫須有的罪名!心中瘋狂的叫囂反抗如潮似海,偏生半個字都吐不出來,憋悶到魚兒離水般只能張著嘴。
“連珏,先行護送皇后回宮。”令狐謙陰沉的臉色帶著風雨將至的暴戾。
輕靈如魅的黑色身影一閃即至,客氣卻不容抗拒的站在芷榕面前:“皇后請。”
緩過神的芷榕心中一凜,知道今日必定難逃令狐謙的羞辱,想到他令自己不寒而慄的手段,不僅豁出去的開了口:“令狐謙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也不用殫心竭慮亂扣帽子,想用皇后的位置去討好”
“連珏。”聲音不大卻如喪鐘,令狐謙怒極反笑:“朕不想再說第二遍。”
連珏眼中精光閃動:“皇后,得罪了。”利落的掌起揮落,下一秒芷榕已經軟軟的昏倒,毫無知覺的任由連珏夾在了腋下,飛快離開大牢。
兩人一走,牢室中只剩下跪在那裡的駿白和氣息不穩的令狐謙。
作者有話要說:
☆、手足相殘
令狐謙不說話,駿白也不起,只是他並沒有覺得眼下的狀況是一種羞辱,人淡如菊的靜待安然。
半晌,令狐謙緩步走過去,黑色皂靴站定駿白麵前。
下一秒,一雙溫暖有力骨節分明的大手攙扶上來,語氣不辨喜怒:“駿白請起。”
兩個同樣出色至極卻也勢難並立的男子面面相對。君臣幾載,從沒有一刻如同此時,近在咫尺卻遠隔天涯。
兩人心照不宣的都不去提及剛剛的一幕,彷彿那只是錯覺,連同令狐謙不容忽視的怒氣,都是海市蜃樓,看過去觸手可及卻終究只是幻象。
“駿白之事,朕很痛心。”令狐謙定定的看著他,那高挺的瓊鼻和斜飛的濃眉,依稀看得到父王年輕時候的容顏。
駿白不說話,無所畏懼的迎上帝王審視的目光,淺笑晏晏。欲加其罪何患無辭?此時除了沉默,說什麼都是錯。
“朕會代你好好照顧她們母子,”令狐謙避開目光,突然的有些不敢直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