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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妃認罪
小七自那日在醫院醒過來一次之後,再也沒睜開眼睛過。
渾渾噩噩中,她知道自己還浮在半空中,看著三尺之下病床上那張蒼白失色卻不失甜美的容貌,不是沒有猶豫的。
承諾沭淇瀾過去那個朝代本就是無奈之舉,若是能回到二十一世紀,何嘗不是一件幸事?而且還是脫離了研究所的煥然新生,這個叫青溪的少女,有疼愛她的父母,看起來不錯的家世,最重要是有自己能掌控的未來。
想不怦然心動都難。
可是為什麼,她心底那麼深的地方有著猶豫不捨?有著放不下也不想放下的牽掛?以至於讓她不敢一直待在那具身體裡,寧可跳脫在這半空中做個遊魂,眼睜睜看著青溪的身體一日日更加孱弱,一日日走向衰敗。
心裡突然很痛,像是被擰了一把尖銳的痛。
恍惚間,身後好似有人在叫自己。
“瀾兒,別這樣沉睡不醒,朕不習慣你醒醒,哪怕跟朕吵架”
是令狐謙。
從來沒聽過他這樣幾近於低聲下氣的祈求,落在耳中分外酸楚。
令狐謙,你明明許不了我未來,為什麼不能放我離開?為什麼還要這樣不捨的叫我?
“青溪”邱夫人大慟,哀哀的哭著,語無倫次:“快!快叫醫生!”
心電圖儀發出急促的響聲,小七愕然抬頭,是恍如往日重現一般熟悉的畫面。
像是慢鏡頭一樣——
醫生衝進來,拿著小手電筒翻開青溪的眼瞼,讓護士準備電擊。
嘀一聲喪鐘般的長音,心電圖拉成一條筆直的長線。
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
“青溪,我的女兒啊!”邱夫人一聲哀嚎,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死過去。
冥冥中彷彿背後被人推了一把,小七身不由己的向前,輕靈的身子重新投入那凝成一團的黑暗中去
天色將暗,酉時已過。
冬夜裡黑的早,皇宮之中已經上了燈,四處都是溫暖的橘色,與紅梅白雪相映成趣,看過去很有詩情畫意的感覺。
只是此時此刻,在中寧宮,一切再也跟詩情畫意這個美好的詞語不沾邊了。
設在中寧宮密室內的法壇,內有正在做法的一名四十多歲的道士,室內一排連燈九燭,前面是一張條几,上面對應白色淚燭鎮了九張描了蚯蚓狀的硃砂畫符,條几下面是一個小小的銅鼎,裡面有一塊沾了淇瀾血漬的白色帕子,還有上書淇瀾生辰八字的紙帛,一個桃木劍垂直刺在中間,上面垂下的血紅穗子詭異莫名。
密室門被開啟的時候,道士尚不知是自己的死期到了,還以為是齊嬤嬤來送飯。
待到一把利劍直指喉間,冰冷的觸感讓他明白死亡離自己無限近的時候,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距離沭淇瀾離魂成功不過只剩下一日。
“如何解咒?”是比冰雪還要寒冷的聲音,抬頭看到的,是耀眼的一片白。為南楚立下赫赫戰功的第一神將秦王駿白。
“皇后,這件事,你又作何解釋?”令狐謙並沒有怒氣衝衝,可是那寡淡清冷的聲音卻一下子擊潰了高皇后所有的外強中乾。
“皇上,這不關臣妾的事情,”高皇后哭的梨花帶雨,這樣子倒真的不是作假。在宮中設這種詭秘邪異的旁門左道,本就是砍頭之罪:“這都是齊嬤嬤,不不,是碧妃那個女人設下的毒計。”
齊嬤嬤嚇得魂飛魄散,磕頭如搗蒜:“皇上明鑑啊,真的是碧妃那個賤人因嫉生恨,才想到這樣的法子加害大義公主啊皇后娘娘不知道”
“皇后不知道?”令狐謙冷笑介面:“那就是你這個惡奴私下裡欺瞞主子犯下滔天罪行了?”
高皇后自身難保,此時更不會為齊嬤嬤開口求情,只管垂著頭跪在地上,咬緊牙關不說話。
齊嬤嬤咬了牙,此時已知自己難逃一死,反倒慢慢冷靜了下來:“是,皇上,都是奴才自作主張,皇后不知情。”
高皇后渾身一抖,嘴唇嚅嚅的,想到齊嬤嬤這麼多年的照顧陪伴忠心耿耿,突然的不忍心:“皇上,求求你看在齊嬤嬤多年照顧臣妾”
“皇后。”齊嬤嬤老淚縱橫,恭恭敬敬的向高皇后磕了兩個頭:“奴才該死,自知罪無可赦,還望皇后保重鳳體,別為了奴才傷心養好龍子”
令狐謙冷冷的看著這主僕二人的賣力表演,心如磐石毫不動搖。
房門一響,一身黑衣的連珏押了碧妃沭碧菡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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