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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許以世族簪纓,名留千古。
有人真的想造反!
“裴侯對我說起過,南方政局不穩,似是有人在攪渾水。”李睿喃喃地說,“沒想到竟然這樣嚴重。”
趙嫣容點了點頭說:“定州已是如此,不知道其他幾個州府如何。您要早做應對才行。”
“陸嘉只是被關著,沒有傷他性命,定是留著還有用處。”李睿想了想說,“他是監察御史,留著他,應該是為了防著定州道的總兵要見他。”
“也就是說,軍隊尚不在他們的控制之下?”趙嫣容雙眼一亮。
“但也難說。”李睿搖頭道,“也有可能是為了防止周邊的府兵起了疑心。比方說離定州最近的江州,江州知府蘇定方和江州道總兵陳致是你舅舅裴宜的人,他們可以信得過。也有可能這邊是防著江州那裡得著風聲,所以留著陸嘉周旋。”
“先不管是為了什麼,咱們這剛出來,不能打草驚蛇,最好是能不動聲色地既拔了定州的釘子,又拽出幕後的黑手來。”皇后總結陳辭。
“說得輕巧,哪有那麼容易?”皇帝雙眉緊鎖著。
目前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但身邊只有十幾個人,想用武力將陸嘉弄出來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硬來是沒法子,那就智取唄!”皇后拿扇子扇了扇,“當然,為了保險,還得派人調點兵馬來備著。您剛剛說江州道總兵陳致是舅舅的人,那就從他手裡借點人出來好了。”說著手裡一翻,出現一迭小鐵牌,“還是舅舅疼我,臨行前將裴家雲牌送我了些,讓我便意行事。借兵這種事,當然是藉著舅舅的名頭最為妥當了。”
第二天一早,客棧裡來了訪客。
李睿看著貼子冷笑一聲:“幹天賜?什麼玩意兒,也想見朕?”
趙嫣容從他手裡將貼子抽過來,灑金香花箋,拿香薰過,倒是風雅得很。好幾層薄宣紙夾著碎金箔刷漿粘起厚層,鮮花瓣夾在表層陰乾,那紙張裡便如鮮花盛放一般,花香和薰香混在一處,原是京門大戶裡貴女們手製的一種雅趣,沒想到幹少爺拿來當了名貼,貴氣是沒看不出來,倒是多了幾分娘娘腔。
“咱們正愁找不到門路打聽,這會有人送上門來,您還不肯見?”趙嫣容拿手指在名貼上彈了彈,“讓他進來。”
“皇上您別任性,這可是關乎百姓社稷的大事哦。”趙嫣容在李睿臉上“吧唧”了一口,然後避到了隔間裡。
李睿的臉臭著,覺得以他堂堂天子之尊要見一個壞良心的商家富二代是件極為丟身份沒面子兼煩人的事。不過就在門被人從外頭推開的那一剎那,李睿的臭臉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謙謙若陽又帶著幾分傲氣浮誇的公子模樣。
“幹兄”饒是演技一流的皇帝,見到幹少爺的時候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位穿著一件極花哨的蝶穿牡丹輕衫,長相倒還算端正,就是塗脂抹粉的完全不像個男人,鬢邊竟然還簪著一朵大麗紅花。這麼大熱的天,幹少爺臉上流的汗將粉沖掉了一些,雖然不時有補粉,但那粉色看著也深淺不一,倒讓他看起來像是長了一臉的麻子。
李睿是個極愛乾淨的,見到這位米鋪少爺反胃了一下,再見到他那雙不安份的,總在房裡瞎踅摸的眼珠子,就有點肝火上升。
“黃公子!”幹天賜笑嘻嘻地對李睿一揖到地,“昨兒小弟在街上無意間中見到兄臺,覺得您是個風采不俗的人,就起了相交的心,還望兄臺您別見怪。”
李睿哼哼:“哪裡哪裡。”
“小弟家裡在這定州府開了幾間米鋪,也算是定州的一方大戶,”幹天賜看著李睿的表情,試探著問道,“聽客棧裡的小二說,您是打從京城來的,那可是個大地方,天子腳下啊,小弟真是心羨不已。不知道黃兄家裡是做什麼的?看您這模樣,像是世家子弟。”
“哪裡是什麼世家子弟。”李睿假笑了兩聲,“不過是家裡有些薄產,經營了幾個店鋪。我就是個遊手好閒之輩。此番帶著內子去大理拜見岳丈途經定州,想著盤桓兩日再走,路上太熱了。”
聽李睿說他們不是官家子弟,也是個行商的,幹少爺心中大定。
那美貌小娘子孃家遠在大理,若是弄了來,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眼珠子轉了轉,他笑著說:“黃兄想在定州遊玩,小弟正好可以做個知客,帶您和嫂子好好玩玩。不知嫂子在哪裡,讓小弟也拜見一下吧。”
李睿勃然大怒。
怪不得他們在定州會被這小子給掇上呢。
怪不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