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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才有兩個粗壯的宮婦進來,將她拎出了昭陽殿。
跪在清涼殿外頭,趙清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安心舒坦過。
陽光明亮又煦暖,清風帶著隱隱的花香,耳中還可以聽見流水潺潺,鳥鳴蟲音,相比前些日子暗無天日的生活,就算她現在兩條腿已經跪得沒了知覺,也覺得是無上的幸福。
因為是罰跪,她身邊有兩個宮婦看著。只許她每過一個時辰起來動動腿,去如個廁免得弄髒了身子地方,也怕把腿弄廢了。
這樣跪著過了一天,趙清容正被日頭曬得昏昏沉沉的,就聽有一個溫柔的女聲在不遠處跟人說:“幫她挪個地方,這樣直接在日頭底下,將人曬壞了可不好。”
趙清容抬起頭,掀開沉重的眼簾,見隱隱綽綽是個宮裝貴婦坐在肩輿上與看守自己的宮婦說話。
那宮婦跪在地上,一徑地點著頭,態度恭謹而謙卑。
那貴妃她沒見過,不過看身上的衣服和頭飾的品級,似乎還在惠妃之上。
趙清容想了想,這宮裡頭比惠妃位份高的,除了皇后,如今也只有莊貴妃和端妃兩個了。
不知道這人是哪一位。
過了一會,貴人離開,看著她的宮婦回來,端了一碗水餵給她喝,對她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
“你站起來活動一下,一會你到那邊樹蔭底下跪著去吧。”
趙清容謝了又謝,縮著身子,撐著麻木的雙腿一點一點向那邊挪了過去。
耳中就聽見那兩個宮婦小聲說話:“到底還是貴妃娘娘心慈,這一天特地過來看熱鬧的娘娘們少說也有十一、二位,可沒有一位能發話讓她歇著的。”
“趙家也是夠倒黴的,這小的在宮裡頭被自己人教訓,老的在外頭被外頭人打。”
兩個人小聲地說起了趙逢春的八卦,也不知怎麼的,又說起昨兒趙老太太在侯府外撒潑的事情來。
“還當著榮王爺面兒呢,就在那兒罵起冠軍侯家的小姐來,聽說連過世的長公主都被她罵了。哎喲喂,這可不是自尋死路嗎?”
“可不是?榮王那是誰啊?他跟裴家姐弟是一道長大的交情,又見裴侯抬了棺材出來,當時就拔了刀子,差點把那老太太給劈嘍!”
“還有這事兒?那棺材裡頭裝的是誰啊?總不能是裴家小姐吧。”
“聽說是尋死受了傷。裴侯怒了,把這棺材送給趙大人,要他自己爬進去呢。”
“嘖嘖,這次趙家可算是捅了大簍子。辱罵皇室,衝撞榮王,依著榮王那沒天沒地的邪性子,可不得往死裡頭整治?”
趙清容聽得真真切切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媽媽,媽媽們,您二位在說什麼?是趙家的事嗎?”
她強忍著膝蓋的刺痛,硬是向前膝行了幾步,雙手撐地哀告道:“求二位,跟我說說,我家出了什麼事?”
那兩位宮婦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青黃,頭髮散亂,雙目無神,看著也著實狼狽可憐,對視了一眼說:“這事說與你聽也沒什麼打緊,反正整個京城都傳遍了。你那位尚書老爹,跟人搶個青樓妓|子,被人敲了悶棍起不來床。你家那老太太跑到人家冠軍侯府門前鬧事,罵人三代祖宗,把咱們大齊皇室全給罵進去了,被當時在場的榮王殿下給扇了嘴巴子,聽說抬回去身子就麻了半邊兒,如今話都說不利索了。原本宗人府今兒要去你家拿人的,結果趙大人和老太太全在床上不能動彈,所以暫時派人看著,沒當時就拿到宮裡刑堂問話”
趙清容聽到這兒,身體晃了兩晃,終於支撐不住暈死在地上。
昏倒前唯一一個念頭:“趙家完了,完了,完了!”
趙婉容晃著兩條腿坐在姐姐的床前吃著香梨:“就這樣真算是便宜了她!”
昨天送走了榮王,她就被裴宜派人給送到宮裡頭來了。
裴家和趙家已經徹底撕破了臉,裴宜是打定了主意要讓裴氏與趙家一刀兩斷的。只是如今婉容年紀尚幼,若她在裴氏眼前,只怕裴氏為了這個孩子又有諸多牽掛。裴宜與趙婉容商量了一下,小姑娘當即表示,堅決支援舅舅的明智決定,並且不遺餘力地予與全方位配合,還積極主動地跟舅舅把說服皇后這一重大的使命給要了來,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做通自己長姐的思想工作。
結果進來時,正好是皇后處置完她二姐的時候。
趙婉容在趙家時沒少受二姐欺負,偏她又是一副直性子,絕不肯示弱服軟,雖然年紀小,脾氣上來也敢與趙清容對掐。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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