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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道並不大,甚至不需要用力便能掙脫,腳下的步子卻無論如何再邁不出去。
見他這般,代婉底氣足了些,伸出手的那一刻,她是有些害怕的,害怕會被他無情拂落。就連應對的方法都已經想好,大不了她再吐幾口血,經歷生死之劫,她的臉皮更上一層,也更明白且行且珍惜的意義。
氣力用盡,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即便如此,握著衣襟的手依舊倔強的不肯鬆開。蘇逸看著這樣的他,內心潮湧般心疼難受,糾結片刻,重新在床邊落座,伴著她沉沉入睡。
代婉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見了人,摸了摸他坐過的位置,尚有餘溫,透過她的手心一直暖到心裡。
她的身體逐漸好轉,從一開始每日沉睡。到如今恢復如常,總共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來,她與蘇逸的相處方式有了一些變化。
本來只在深夜見到的人,白天也會過來,雖說只是默默在房裡批閱奏摺,卻讓偌大的唯珍閣顯得格外溫暖。
他專心政事的時候,代婉就在房間裡瞎轉,偶爾湊過去看幾本機要,他也不管。任由她胡鬧。
“蘇逸。我能不能出去看看。”
兩人鬧騰了將近三個月。她在這裡足不出戶了近百日,依她的性子也夠委屈的了。
蘇逸抬起頭,看了眼她已經有血色的臉龐和清潤若水的眼睛,再度將注意力放在筆下。
不免有些失望。代婉默默走出去,悶悶不樂的表情在看到大敞的大門時,立即由陰轉晴。
瞄著兩邊把手的御林軍的眼色,先邁出一隻腳試探,隨即加快腳步,好似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
身後默默跟上一個人,卻是許久未見得成林,無聲嚥了口口水。
“你不會是來抓我回去的吧?”
何曾見到她如此畏手畏腳,成林嘴角浮出幾抹笑意。不動聲色的將她打量了一遍,搖搖頭:“陛下派我隨身保護。”
身後多了條尾巴,並未影響代婉的心情,更何況,成林此人並不惹人討厭。就像此刻。除了剛開始交待來意,他便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整個人就像一根會移動的木樁,不禁讓人起了調笑的心思。
“你妹妹跟我可是情敵,你就不擔心我會拿你出氣。”
成林沉默許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之時,終是開了口:
“成寶她沒有這個福氣,皇上心中始終只有小姐一人。她當初執意進宮時,我身為兄長本該極力阻止,現在悔之晚矣。”
本是玩笑的一句話,沒想到會引得他如此傷感,代婉不自在起來。
“代小姐,不必感到內疚。這是成寶自己的選擇,一切後果也改由她來承擔。只是我就只有這一個妹妹,成寶少不更事,若是將來犯了過錯,還望代小姐適當照拂,成林必感激不盡。”
這個錚錚鐵骨的漢子為了自己的妹妹低了頭,就像玉遙說的那樣,她有著一顆令人嗤之以鼻的良善之心,最終當然是應了下來。
到了御花園,代婉以外界男子不得進入後宮為由,將成林留在了外面,孤身一人走了進去。
看到他眼中的擔憂,代婉一陣好笑,就裡面那些女人,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代婉走出唯珍閣的那一刻,後宮有心人便得到了訊息,各個皆是用心裝扮,或風雅或嫵媚或清冷,此刻正兩三聚在一起,手裡或揪花朵或端茶杯,目光齊刷刷聚在入口。
若非事先做好心理準備,代婉還真被唬了一跳。視若無睹的朝著深處走去,那裡有她幾個月前隨手種下的韭菜花,不知長勢如何?
代婉尚未封號,也就是說這宮裡的任何一個人要想捏死她比踩死一隻螞蟻都簡單,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但凡有些腦子的,誰也不會傻到去觸皇帝心尖兒上人的黴頭。
是以當代婉被兩隻花枝招展攔住去路時,並未生出半分不悅,腦子都不好使成這樣了,也怪可憐的。
視線轉到周圍幸災樂禍的人身上,目光所及,紛紛避開。
看著眼前兩坨炮灰,笑容可掬:“兩位,有事?”
二人均被她傲慢的態度氣的臉色通紅:“大膽,好一個不知禮數的女人。我二人乃皇上親冊四品嬪妃,你見到我們不止不行禮請安,反而口出狂言,相府便是這樣教你的,哦,我忘了,你自小便養在鄉野村間,跟嫡出的世家小姐自然是相隔十萬八千。”
她說的話可謂難聽之極,奈何代婉本就不是“代婉”,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倒是讓她想起另外一件事,聽說代世明在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