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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輕輕地抖了抖,想提醒一下蕭颯這個地方太冷,而且外面這麼大的雪,有人走近是可以聽到“吱呀吱呀”的踏雪聲的,兩人不必搞得這樣緊張。可一抬頭,映處眼簾的卻是他弧線優美的下頜。
處於少年期的男孩,已隱隱有了男子的雛形,刮過鬍鬚後的青色,緊抿的薄唇,有了幾份道毅然決然的剛毅一時間,沈穆清好象又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松柏香,散發著溫和的暖意,淡淡的,淺淺的,縈繞在鼻尖,讓人微薰,有一種被呵護的安全感。
但蕭颯的良久不語,周圍的環境,讓沈穆清很快從這種讓人留戀的氣氛中清醒過來。
雖然不知道大周王朝的文、武進士有什麼區別,但在她知道的歷史中,武進士通常被文進士視為粗鄙之輩,很是瞧不起。蕭颯不作聲,難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成?
沈穆清不由悄聲道:“是不是,這主意有些不妥?”
“不,不,不。”蕭颯沉吟道,“如果真有這樣的事,對我們家來說,卻是再好不過。你不知道,我們家裡上萬頃的良田,所產糧食十之八九送到各衛所換了鹽引如果能考武進士,一來是我把握大一些;二來這樣對我家的生意是有百利無一害”說到這裡,蕭颯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目光灼灼地盯著沈穆清:“這件事,你可還對別人說起過?”
他聲音低沉,隱隱有雷霆之勢,讓沈穆清下意識覺得他的問話很重要。她不由緊張地道:“沒,沒有。這種事,怎麼能便宜向人提起。我只對你說過!”
“嗯!”蕭颯彷彿鬆了一口氣般,然後又低聲道:“你要記住了,這件事,誰也不許提起!”
“嗯嗯嗯!”沈穆清忙應道。
蕭颯卻臉色陰沉地望著她:“你嗯嗯嗯的,我囑咐你的話你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沈穆清見他額頭上的青筋隱隱可見,雖然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惹到了他,但還是決定立刻低頭,免得把他那目中無人的脾氣惹發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都記得,都記得。你讓我不要對別人說起這件事!”
蕭颯聽了,不僅沒有釋然,明亮的眸子反而如烏雲密佈般的嚇人:“我真不知道你是怎活到現在的!幹什麼事都一副心不焉的樣子你,你”
他指著她的手直髮抖,顯然是氣得很厲害,讓沈穆清很擔心他會不會因此而閉過氣去。
沈穆清保持著一慣在他面前妥協的態度,立刻道:“你說的我都記得,一定遵照,一定遵照,決不會違背的。真的,都記住了!”
蕭颯聽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頹然垂下手臂,悵然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算了,也許這就是憨人有憨福。你要記住了,以後聽到主子們說什麼話,一定要死死捂在心裡,誰也不能告訴。要知道,禍從口出”然後劈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比李氏,不,比她前世的母親還要囉嗦百倍。
沈穆清不由喃聲低語:“我這不是可為是你才說的嗎?”
“你說什麼?”蕭颯的脾氣又上來了,低聲吼道,“我也不能說。聽清楚了嗎?”
沈穆清如小雞啄米似的:“聽清楚了!”
蕭颯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沈穆清也凍得要僵了,她不由搓了搓手。
蕭颯見了,臉色鐵青:“冷為什麼不作聲!”
沈穆清聽了不由腹誹:要不是覺得你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我至於事事忍讓,處處妥協,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嗎?中藥效果又慢,自己一向很注意保養,到大周朝七年了,沒得過一次感冒要是因為這個病了,怕是喊冤都喊不出去!
想到這些,她的腦海裡甚至出現了自己朝著蕭颯抱怨,而蕭颯卻狠狠地瞪著她喊她“活該”的場面
沈穆清心裡也不由為自己抱屈起來,嗔怪的話順嘴就溜了出來:“讓我不作聲的人是你,惱我沒作聲的人也是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到說說,我到底怎樣,你才滿意”說著,忍不住就跺了跺腳——腳都凍得沒有知覺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得凍瘡。念頭閃過,沈穆清更是有點惱火,不由撇了撇嘴。
蕭颯看著她粉嘟嘟的嘴唇成了玫瑰紫,淨白的鼻尖也變得紅通通的,嘴角一撇,象是要哭了似的,心裡突然就“騰”地升起一團火來,一路狂奔著燒到了他的腦子裡:“你連你自己是冷還是熱都搞不清楚,你還能幹什麼啊?一看你這個鬼樣子,就是被別人當成軟柿子捏的你還拿眼睛瞪我,我說的不對嗎?長這麼漂亮一張臉,為什麼沒給你裹腳?那就是要拿點你的不是,免得到了姑爺家裡爬到了姑娘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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