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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紫兮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徑直向那‘藍水居’走去,這‘藍水居’修得頗為別緻,每一進裡面都是一個大庭院,中間是一大片空地,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各自又有幾個小院子,每個院落裡都似乎有著數間小木屋,那些一般的江湖門派就被安置在這前院的木屋裡。
剛走進去的時候,每一個大庭院都是人聲鼎沸,那些江湖兒女們聚在一起切磋武藝的不在少數,看熱鬧什麼的也不少,來來回回,身邊的人穿梭不息,言紫兮好奇手中的托盤裡究竟是何物,本想掀開綢布瞧瞧,可是礙於身邊的閒雜人等實在太多,也只能作罷。
她疾步順著中間那條石子路一直走,很快就走到了最靠裡的那個大庭院,這個院落明顯要比前院清淨得多,閒雜人等到此也幾乎沒有了,也許是門口有幾個璇璣派弟子看守的緣故,看來這裡面住的,便都是貴客了。
言紫兮不屑地撇撇唇,這南宮凜端的架子倒是挺大的,年紀輕輕地,排場倒是不小。
這最後一個大庭院也就只有左右兩個小院子,言紫兮想了想,方才那位師兄似乎是指的右邊,便徑直順著那庭院旁的羊腸小道向右方那個叫作‘獨一院’的小院走去。
走過一片小竹林,四下終於悄無聲息,看起來似乎一個人都沒有,言紫兮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了一番,急急地掀開那手中托盤的綢緞,想看個究竟。
沒想到,方一掀開,言紫兮的眼珠子就差點落地了,這是神馬狀況?大師兄送給南宮凜的托盤裡,竟是整齊地放著一套女裝!
言紫兮趕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後,她默然地把綢緞蓋了回去。
這是什麼意思?諷刺南宮凜像個娘們?還是想跟南宮凜搞基?
言紫兮的腦子裡忽然出現了南宮凜身著女裝一臉嫵媚地和大師兄親熱的模樣,面上黑線密佈,全身一陣惡寒,咳咳,打住打住!
這不像是大師兄的作風啊?大師兄平素看起來怎麼看都是個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應該沒有這麼重口味吧?那,這無緣無故給南宮凜送女裝又是何意?而且,按照南宮凜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若是看到這送來的女裝會是什麼反應?
言紫兮忽然打了個冷顫,這次會不會直接卸了她的胳膊?或是戳了她雙眼?
言紫兮回想起方才那位師兄慌張的表情,她開始懷疑,那位師兄也是偷偷瞧過這托盤裡的東西才會找上她做替死鬼的吧?什麼二師兄有急事根本就是藉口,他只是不敢去面對南宮凜而已。
她忽然覺得自己又成了呆頭鵝被人給耍了,這璇璣派上上下下,可都是些老謀深算的人精啊。
她忽然悲哀地發現,她這個璇璣派的掌門,似乎是整個門派裡心地最純良的,或者說,是璇璣派頭號蠢蛋。
這玩意兒究竟是送,還是不送呢?
就在她還在猶豫的當兒,急促地腳步聲由遠及近,她趕緊將那綢緞蓋上,依舊一手託著托盤,佯裝鎮定地繼續向裡走去,沒走幾步,就遇上了幾位和南宮凜一樣做青衣打扮腰間佩刀的天一派弟子。
“等等,站住,你來這裡做什麼?”似乎有一位天一派弟子遠遠瞧見了她,人還未及至,已經先嚷嚷開了。
言紫兮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這裡似乎還是璇璣派的地盤吧?這天一派的弟子未免也太過囂張了,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敢對人家的弟子吆三喝四。
不過好在她還知道自己是有正經事要做,暗自壓下了心中暗躥上來的火氣,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是奉了大師兄葉凌風之命,來給南宮少俠送點東西。”
此時對方几人都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看到她那張髒兮兮的臉和半舊的袍服就知道這是個低階弟子,隨即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此時有人伸過手來:“南宮師兄已經就寢休息了,這東西我們幫你轉交,你請回吧。”
言紫兮一聽這可怎麼行,她又不是真的來送東西的,她可是來找南宮凜商量大事的。
她趕緊退後了幾步,將那托盤藏在自己身後,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這可不行,我們大師兄方才一再囑咐我要親自送到南宮少俠手中的。”
對方面上卻是有些不耐了:“我都說了我們南宮師兄已經就寢了,難道還要把他喚起來親自來迎?”
言紫兮看了看天,這才月上柳梢頭,也就是北京時間七八點左右,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像南宮凜那樣精力旺盛的年輕少俠,怎麼可能沒有夜生活,這麼早就就寢了?明顯是對方不想讓她進去的託辭。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