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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兒子君臨天下,更讓她覺得驕傲。
這一局,終究還是她贏了,她生平第一次,得到了自己夫君的認可。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一生,值了。
從她十三歲那年在王府裡初遇當時還是世子的他開始,她的一生,似乎都是在與他鬥智鬥謀。
她愛他,可是,她更是知道,若是她如世間的那些溫婉的女子一樣,賢良淑德,不問世事,那麼,她便會如同自己的母親一樣,雖然端坐在他正妻的位置上,卻永遠走不進他的心裡。她只能作為一個生兒育女的工具,成為一個擺設,甚至會被不斷被迎進宮來的年輕美人們所替代,成為他心目中可有可無的存在,就如同一個影子,一個頂著皇后頭銜的木偶。
她不甘心,她要讓他永遠,一生一世將她放在心上,永遠不能掉以輕心,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感情,她都希望自己能永遠被放在他的心裡。
於是,出身將門的她開始學會了處心積慮、不擇手段。她知道,她越是表現得有野心,他就越不敢輕易忽略她。
是的,她成功了,她成功做到了,如今的她已經成為了一根長長的厲刺,卡在他的喉頭,甚至讓他夜不能寐。
而且,她成功地讓他終於認可了她。
她知道,他此時對她的認可,不僅僅是將她看作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對手,一個與他比肩天下的對手。
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無疑是得到了極致的滿足。
雖然,這樣的結果背後,換來的,只可能是一杯毒酒。
可是,她無怨無悔呵!
雖然王皇后早已做好了某種程度的心理準備,可是,當一個內侍手捧著一杯血紅地酒顫巍巍地走到王皇后跟前的時候,南宮凜卻不幹了,不管王皇后曾經做過些什麼,她畢竟是他的母親,作為人子,他豈能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杯毒酒賜死他的母親?他在進這別院的時候,就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保護王皇后的周全。
所以,他忽然暴起出手,將那杯毒酒悉數灑落在地,伸出一手,將王皇后擋在自己身後,他橫眉冷對,冷冷地開口道:“父皇,孩兒無法接受這樣的事!”
大靖皇帝亦是冷哼一聲:“你這是何意?想抗旨不成?”
南宮凜冷眉道:“孩兒雖然自小不曾在父皇母后身邊長大,但是亦知人倫之理,父母之恩,大於天地,若是孩兒的皇位是要用母后的性命來交換,那麼,這皇位,不要也罷!”
南宮凜自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他雖然做事也經常不擇手段,可是,這等藐視人倫泯滅人性的事情,他亦是不屑於去做的!
好男兒志在天下,卻應該憑著自己的實力去爭奪,而不是靠犧牲自己的親人去換取!
南宮凜一番話,氣得那大靖皇帝吹鬍子瞪眼,指著他,連聲說道:“你!你!你這逆子!”
幾在同時,南宮凜的身後卻傳來清脆的掌聲,那是國師拓拔烈,原來之前拓拔烈一直坐在一旁看戲,如今瞧見這皇帝一家竟是鬧到這步田地,拓拔烈卻是忽然拍手為南宮凜叫起好來:“好小子,重情重義,頂天立地!我亦是沒有看錯你!”
拓拔烈這一煽風點火,更讓大靖皇帝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深,只見他眸中忽然厲光一閃,猛一擊掌,忽然,從這小院的四面八方便驟然出現了無數灰色的身影,那身影如影如魅,一個個卻都帶著幾分死氣,渾然不似凡人的光景。
“你這逆子,果真要與為父對著幹?”大靖皇帝手指著南宮凜,不住地顫抖。
南宮凜一手護著王皇后,另一手,已然冥刀在握,他的眉宇間帶著前所未有的絕然:“我只知道,做兒子的保護自己的母親,是天經地義之事!若是父親您苦苦相逼,就請原諒兒子不孝!”
此時王皇后的面上漸漸露出了一絲從未有過地得意的笑,她忽然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南宮凜,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對大靖皇帝道:“陛下,我早就說過,只有我王瀾昕的兒子,才是最像您的,才是最有資格坐穩這天下的!”
話音未落,只見她嫣然一笑,猛一抬手,南宮凜立刻察覺到了什麼,叫了一聲母后,反手想拉住她。可是,為時已晚,一柄錐形的利刃已經深深地反手刺入了王皇后的胸口,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智冠天下的皇后會以這樣決絕的方式,自我了斷自己的性命。
可是,正如之前大靖皇帝所說的,她其實才是真正的贏家。
她不愧是整個大靖朝最聰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