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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炎梓眉頭微皺,卻沒說話,這確實不容易,可如果是素年的話
小翠輕輕地將紗簾掀開,徑自去取了文房四寶,然後拿回隔間,所有人默不作聲地盯著她的身影看,包括楊鈺婉。
楊鈺婉這會兒心裡狠狠地舒了一口氣,她當然知道這個題目不容易,不,根本就是刁難,就是她,要在這裡瞬間作詩,都是一件難事。
很好,都不用她親自動手,不過,楊鈺婉已經在腦海裡想著如果是自己,她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隔間裡,素年看著小翠和巧兒忙著將文房四寶放置好,鋪開雪白的宣紙,胸有成竹。
只要不是絲竹樂器,都木有問題,不就是詠芙蓉的詩嗎?自己做當然是不行的,可剽、竊,素年的記憶力不是問題。
小翠忐忑地給素年磨墨,看到素年嘴邊仍然有笑容,立刻放了心,朝著巧兒使了個眼色。兩人乖巧地站到一旁。
素年的一手字是照著歐陽詢的字帖練出來的,骨氣勁峭,法度嚴謹,於平正中見險絕,於規矩中見飄逸,端莊秀氣,清雅之至。
外面的人伸長著脖子往裡面看,卻只能瞧見影影綽綽的人影,劉炎梓不動聲色地坐在原地,卻沒發現自己的手指在一點一點有節奏地敲擊在椅子的扶手上。
焦躁的情緒在炎熱的天氣裡逐漸升溫。小翠掀開紗簾。一股熱浪湧進隔間。讓素年堅定了要賺大錢,以後夏天家裡每個屋子裡都要放上冰盆,不管有沒有人住。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小翠手裡捧著的紙張上,她昂首闊步地來到中間的案桌邊。將紙鋪開,又昂首闊步地走回去,好似一隻得勝的小狐狸。
素年在裡面看著好笑,等她回來了忍不住取笑了她一番,可小翠卻覺得她還不夠囂張:“小姐你不知道,那些人就是想看你的笑話,太討厭了!”
沒想到素年這麼快就做了出來,小姐們不太方便一擁而上,而是矜持地坐在隔間裡。可公子們早已圍了上去,先是被素年的字驚豔了一下,而後就有人將上面的字高聲唸了出來:
“千林掃作一番黃,只有芙蓉獨自芳。喚作拒霜知未稱,看來卻是最宜霜。”
一時間場面有些寂靜。素年的這首詩,並沒有任何描述芙蓉嬌美的詞語,芙蓉花晚秋始開,霜侵露凌卻丰姿豔麗,佔盡深秋風情,故稱“拒霜花”。
素年的這首詩,重點是突顯了芙蓉的一番傲骨,嬌美算什麼?芙蓉可不是什麼軟弱的花,它內在的傲然,只有懂花的人才能體會出來。
“好,好。”楊府臺不自覺地點頭,走官途的,沒有文盲,楊府臺扶著下巴,這首詩所體現出來的韻味,竟然有壓過劉炎梓那首的勢頭。
劉炎梓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揚,臉上似乎有光綻放出來一樣,那些等著看素年笑話的小姑娘們,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開,劉公子笑了,怎麼笑得如此好看
然後才慢慢反應過來,劉公子絕色的笑顏,彷彿,是因為素年的這首詩而展現出來的,這首詩,真有這麼好?
必然是好的,這可是蘇軾的詩,能不好嗎?素年一點都不在乎這些人的反應,抓緊時間吧,她還趕著回家呢,家裡就玄毅一個人,多孤單啊。
素年清潤的聲音隔著紗簾響起,“那麼,我給第二位姑娘出的題很簡單,猜謎。”
第二位姑娘,那些人的目光這才從素年的字上挪開,這第二位姑娘,正是楊府臺的三女兒,楊鈺婉。
楊鈺婉在聽到那些人將素年的詩念出來的時候臉就青了,在她的父親說“好”的時候,臉又紫了。
這沈素年,果真是有些本事啊
這首詩,楊鈺婉不能昧著良心說亂七八糟,相反,她就是想挑刺,也挑不出什麼,一口銀牙咬得都幾乎要碎了。
本是刁難她的題目,居然讓這個丫頭大放異彩,就連自己的父親都忍不住開口讚賞,而劉炎梓,臉上的笑容更是壓根沒有去掩飾。
現在,素年說要給她出個簡單的題目,猜謎!竟然是猜謎!這是在諷刺她嗎?是在諷刺自己燈謎猜得沒有她多?
楊鈺婉手裡的絲帕被她攪成了麻繩,臉色陰地都能滴出水來,可她不能失態,紗簾的後面,是所有關注著她的人。
“請姑娘賜教。”楊鈺婉慢慢鎮定下來,聲音也恢復了正常,她努力地深呼吸,保持著禮數,只要猜出來就行了,不管如何,只要自己猜出來。
這沈素年真是卑鄙,猜謎而已,只有兩個可能,要麼猜出來,要麼猜不出來,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發揮的餘地,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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