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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白衣長裙,年長者斜倚在一塊巨石上,手拿橫廟,幽幽吹奏。一個年輕女子在旁侍立,只是背向薜峰二人,因此瞧不見面目。
笛聲悠悠,意境清幽,聲調越來越高,宛如飄入雲霄。驀然笛聲停了,那年長婦人放下橫笛,嘆道:“我還以為,你不敢來見我。哼,想不到,你還是來了。”
卻見谷口黑暗當中,緩緩走出一人,寬袍大袖,長身玉立,也是長嘆一聲,說道:“誰說我不敢見你,唉,這麼多年了,你還好嗎?”薜峰起初沒看清那人面容,待得聽到他聲音,登時大吃一驚,“師父”兩個字,幾乎叫出口來。原來那人竟是梅聖恂!
他做夢也想不到,師父聽到廟聲,竟會前來與吹笛之人見面。不問可知,那吹笛婦人與天下第一劍梅聖恂的關係非同尋常。只是此事從未聽人說起過,也不知那老婦是何等樣人。正自驚訝,忽覺身旁馮姥姥身子微微顫抖,當下向她看去。卻見馮姥姥目光中似有怒色,低聲恨恨說道:“哼,這個狐媚,又來勾勾搭搭了。”薜峰聽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卻聽梅聖恂嘆道:“瀟湘,這些年來,我無時不在牽掛著你。可是你卻杳無音信,就算我想問候你,也是無門可入。”語調溫柔,竟充滿了關切之意。薜峰聽得呆了,心道:“難道難道這個老婆婆,竟然是師父的老相好?她名叫瀟湘,馮姥姥適才說什麼瀟湘又來了,難道她們竟然認識?”只覺今晚遇到的怪事,當真越來越奇了。
那吹笛婦人卻是瀟湘夫人,正是綠柳莊主鐵手丹青之女阿薰的外婆。在她一旁侍立的白衣女子,正是盲女阿薰。
卻聽瀟湘夫人說道:“梅堂主如今位高權重,那裡還把老身放在眼中?見我不請自來,卻來說這種話,假惺惺地一點誠意也沒有。”梅聖恂歉然道:“這些年來,我的確是勤於國事。為了報答皇恩,而疏落了舊友,實在是過意不去。還盼你不要見怪。”
瀟湘夫人冷笑道:“好一個報答皇恩,當真冠冕堂皇,無懈可擊。也罷,我到玉女峰見你,並不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話而來。既然見著了,我有一事相求,盼你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成全於我。”
梅聖恂道:“只要瀟湘開口,凡是我力所能及之事,無不應承。”瀟湘冷笑道:“你別忙著說大話,此事可非同小可。等我說了,你再回答不遲。”梅聖恂道:“你我之間,何必客套,請說無妨。”瀟湘夫人面色凝重,一字一字地道:“你聽好了,我是要你將‘劍品注’借我看上三個月,三個月後,自當完璧奉還。梅堂主,你能答應麼?”
此言一出,聽到《劍品注》三個字的幾個人,都是一驚。薜峰心口怦怦直跳:“劍品注是天下武學奇書,原來當真在師父手上?”馮姥姥卻想:“怪不得這些年來,劍品堂在南朝的勢力越來越大,原來是梅聖恂得到了這本武學奇書。呀,若是當真如此,我們想憑武功與劍品堂一較長短,豈不是更加不易了?”
梅聖恂面有訝異神色,搖了搖頭,說道:“劍品注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書,但卻不在我手中。瀟湘,對不起,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瀟湘夫人忽然大笑,說道:“其實我知道,不管這本書有沒有在你手裡,你都會推得一乾二淨,絕不可能那麼輕易就答應的。”梅聖恂臉上表情略有一些尷尬,嘆道:“瀟湘,你的脾氣還是老樣子,從來都不相信我。”
瀟湘夫人道:“這些年來,我只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相信男人。只要是男人,一定會說謊話,誰要是輕易相信一個男人,那就當真傻得可憐了。”梅聖恂苦笑道:“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那本書的確不在我手裡?”瀟湘夫人冷笑道:“因為我知道,劍品注就在你手裡。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白看你的,因為我手裡也有一本書,相信你會有興趣一看的。”梅聖恂一怔,笑道:“不知昔日的瀟湘女俠,得到了什麼武功秘笈,想來定然是非同小可。若是你肯不吝賜教,我自然願意瞻仰一番。”
瀟湘夫人凜然說道:“這本書不是我的,你若想看此書,要問此書真正的主人。”梅聖恂一怔,奇道:“原來此書另有主人,不知是那位武林高人,不知在下可有緣結交?”瀟湘夫人指著阿薰說道:“那本書的主人,就是我的外孫女阿薰。”梅聖恂聽了,不禁一怔。
瀟湘夫人看著梅聖恂,正色說道:“你不要以為我開玩笑,有一本書,喚作‘碧血殘貼’,想必你聽說過吧?”
薜峰從未聽過《碧血殘貼》,聽了還不覺怎樣。梅聖恂和馮姥姥聽了,卻都是面上失色。只因為這本《碧血殘貼》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正因如此,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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