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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模樣,眼光卻目不轉瞬,盯著那枝鐵筆。
鐵筆丹青本是武林大豪,年輕時曾名動江湖,只為喪妻之痛,從此隱居綠柳山莊,以書畫自娛。以他武功之強,罕有敵手。不料今日與人對敵,雖出全力,卻連連落空,那是從未有過之事。不由心中驚懼,大喝一聲,全身衣袍忽然鼓起,卻是內力激盪之故。他向前踏上一步,這次不再躍起,又再向前一步,所過之處,石徑上竟留下一個個腳印,深有半寸,顯然功力發揮已到極致。
石雙城雖然仍是負手而立,但心中卻暗暗戒備。他知道鐵筆丹青兩招落空之後,一定會拚死一搏。而他以全力相攻,實在不易抵擋。忽然之間,只見鐵筆丹青身子似乎化而為風,人筆合一,飄飄渺渺,就如一團灰影疾衝而前,似乎一股颶風也似,著地直卷將來。
石雙城這次不再閃避,忽地出手,只見寒光一閃,劍已出鞘。劍走中宮,三尺寒鐵劍迎著那團灰影,閃電般一刺,便即收回。
高手對峙,一招之間,已分勝負。
鐵筆丹青身子忽地停頓,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右手一鬆,鐵筆竟然墜地。石雙城一劍刺在他右肩,雖然並未致命,卻再也無力還手。他慘然一笑,道:“老夫少年之時,罕遇敵手。沒想到今日卻敗在你這後生小子手中。人稱寒鐵劍為天下第一殺手,果然名不虛傳。只不過,老夫想知道,似乎以你的功力,並不及我,卻又憑什麼輕易取勝?”
石雙城微笑道:“昔時曹劌論戰,曾言道: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我功力不及你,是以避敵鋒芒,待到第三招時,你氣勢已衰,而我一劍直刺,必然勢不可擋。以逸待勞,自是佔了一些便宜。”
鐵筆丹青沉默片刻,嘆道:“不錯,不錯,你說的實在不錯。可惜,老夫知道的太遲了。武林中新人輩出,像我這等老頭子,若是不死,就沒天理了。很好,很好,輸在你手裡,卻也值了。”
馮秋辭見石雙城劍術如此高明,也不禁手心出汗,暗自驚懼。
阿薰從屋中跑了出來,拉住他的手,哭道:“阿爹,你沒事吧?”
鐵筆丹青臉色慘白,卻仍是面帶微笑,說道:“就算你們殺了我,但這碧血殘貼,你卻永遠也得不到。”阿薰攔在他身前,叫道:“不許你殺我爹,要殺,就先殺我!”
馮秋辭笑道:“只要前輩交出殘帖,自可饒你父女不死。”
鐵筆丹青看他一眼,忽然道:“阿薰,扶我起來,去聽濤水榭。”阿薰哭著扶起他來。馮秋辭知他已無力逃走,看他一步一步從滿地屍體的宴席中走過,卻不阻攔。
阿穎瞪了石雙城一眼,卻不做聲,也上前扶住鐵筆丹青。到了聽濤水榭,原來裡面有一架古琴,卻是平日裡閒睱時撫琴之用。
鐵筆丹青咳了幾聲,嘴角鮮血流出,微微一笑,用力說道:“阿薰,記住爹爹的話。你要離開綠柳山莊,走得越遠越好。你走之前,別忘了去你母親的墓上看一看,你一定要聽話,知道麼”阿薰驚惶已極,叫道:“阿爹,阿爹,你不要死!”
鐵筆丹青長嘆一聲,向阿穎看了一眼,又向石雙城看了一眼,說道:“可惜,可惜!”緩緩在琴後坐了,嘆道:“一曲廣陵散,千古成絕響。可惜了,我的焦葉老友”雙手放在琴絃之上,低頭撫琴。阿穎頗通琴曲,暗自佩服。雖未聽過焦葉撫琴,但鐵筆丹青的琴技,亦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妙手。
馮秋辭和石雙城隨後也來到水榭之中。聽到琴音流轉,馮秋辭也頗好此道,便不做聲,靜聽鐵筆丹青撫琴。
琴音蒼涼,忽然之間,七絃盡斷,鐵筆丹青一頭撲倒,連琴一起,摔在地上。阿薰一聲驚叫,搶上前去扶。
石雙城和阿穎都是一驚,卻見鐵筆丹青嘴角流出血來。馮秋辭急忙上前,伸手搭在他腕間,只覺他脈息漸漸微不可覺。不禁臉色一變,道:“這個老兒,竟然自絕經脈而死。哼,倒便宜了他!”
阿薰伏在鐵筆丹青身上大哭。
馮秋辭忽然道:“這老兒雖死,這本殘帖,只好著落在這女孩身上。來人,將綠柳莊中一干人眾,都帶到這裡來。”
阿穎扶起阿薰,瞪視石雙城,喝道:“你們胡亂殺人,莊主都死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石雙城縱橫江湖已有數年,殺人無數,此時遇到阿穎的眼光,卻覺心中有愧,低垂下眼,不敢與她目光相接。
綠柳山莊僕婦家人,也有三四十口,被帶到聽濤水榭之前。十六名地藏門黑衣殺手,一旁圍住。此時已將連弩收起,都是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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