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穆清站在四皇子身側,雖然好奇,只在心裡吃驚且好奇,但是面兒上依舊是端莊沉靜的,只一雙眼睛略略有了些亮光,帶了些探究的看向前方。穆清自詡對宮裡現今的狀況很清楚,遂冷不丁冒出個陌生皇子幾乎激起了穆清骨子裡的惶恐,經過這麼些年,倘一進到陌生環境她必須迅速看清所有狀況,稍一超出她的預計,就會有種莫可名狀的恐懼,像是因了自己對這一點點超出預計的不可預料會讓蕭劉兩家大禍臨頭。
隔了老遠的距離,穆清竟然能感覺到那個面朝這方的少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瞬間恍若實質般刺了自己一下,末了倏忽間消失,穆清幾乎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及至四皇子移步,穆清跟著移步,走到那少年跟前,穆清越發想著那生生刺了自己一眼的視線怕是自己的臆想了,因為此刻這少年臉上是全然的乖順,甚至眼瞼都不抬,睫毛紋絲不動的捂著那雙瞳孔,這個少年很平靜的乖順,臉上有種麻木的習慣,穆清覺得這人看見四皇子幾乎是出自本能的乖覺。
“緝熙問皇兄安。”那方一主一僕,這方兩個年青男女,兩方人馬只有一步之遙時那先前躺著的少年如是說。
將將變完嗓子的聲音,帶著些沙啞般的低沉,像是鐘鼓司的大鐘被撞出去得來的那個回聲,低沉但不笨重的聲音,就在這樣低沉的聲音中,蕭穆清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少年像極了四皇子,而且比四皇子高,肩膀竟是異常的寬闊,只是徒長了個骨架子,著實是有些單薄,他日必是個偉岸的美男子,穆清想。
垂了首的少年問安卻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甚至得來了四皇子一聲冷哼,蕭穆清聽見四皇子這一聲冷哼之後反而覺得這四皇子終於不再笑吟吟的樣兒,終於有了點兒人氣。待兩人走過那主僕之時,四皇子沒有任何想要介紹的意思,於是蕭穆清就罷了,只是略微帶出了點子笑向那主僕福了福身,這是蕭穆清的規矩,自是不管別人如何無禮她先得做到這些。
那小太監回了禮,旁邊的主子沒半點動作,只是隨著兩人走過的時候轉了個身,做出了個恭送的樣子,像是個木偶人,穆清也不在意,只是奇怪宮裡怎麼會有皇子是如此木頭樁子一樣。卻不想兩人原本已經走過了那主僕二人,結果距離三四步之時那四皇子像是忍無可忍般大步返了回去,蕭穆清清清楚楚聽見四皇子咬牙切齒的聲音“遲早弄死你個野種!”穆清驚詫莫名,想著這四皇子作何對一個還未出宮建牙的兄弟這般仇視。然隨即想,怕是因了這皇位四皇子才這般的罷,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名面兒上就恨不得立馬捏死對方。揣摩了半天,等四皇子大步流星走來的時候,那站著的少年聽了那咬牙切齒的一句咒罵也沒反應,穆清看的分明四皇子罵完那少年連一根兒睫毛都沒動彈。
如此一個動靜兒,蕭穆清自知是沒有任何興趣去看那勞什子綠牡丹了,只是四皇子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於是蕭穆清也不便打道回府,陪著四皇子看了一場沒滋沒味兒的綠牡丹,待回了慈寧宮,穆清開始著人打聽那少年。
“那姑娘真美”嚴五兒做夢一樣的發出了一聲嘆息,伸長了脖子看著路盡頭快要被花團淹沒的人影。
嚴五兒邊兒上站著的自然是五皇子緝熙,聽聞自己身邊的小太監如此一說,不復方才的木頭樁子樣,緝熙斜睨了嚴五兒一眼,出其不意伸手攥了對方空蕩蕩的下、身一把,捏了那一串兒發育不全又被中途割掉的韭菜茬,在小太監哭嚎中站好了身子,嘴角稍稍咧出了一點皺褶“就你這樣兒的還想姑娘美不美,哼。”語氣既嫌惡又惡劣。
緝熙自然知道方才走過去的那姑娘長得很好,他其實沒有注意那姑娘的長相,他只是一眼就覺得那姑娘身上有種他厭惡極了的神韻,類似於小時候見過的故作高貴,對,就是高貴的那群人身上的氣息,像是太后,皇后,或者父皇身上的那種氣息,那是他小時候最厭惡的一類人具有的氣息,緝熙到現在還是厭惡,只是現在他覺得他也高貴了起來,至少這宮裡沒有哪個狗奴才再膽敢對自己不敬。
五皇子緝熙,這個名字提起來會讓宮裡的奴才們打一個冷顫,短短十年,五皇子長成了一個美少年,依舊在宮裡存在感極低,只是莫名的,他在後宮生活的很好。每月裡,倦勤殿的分例是最早發下去的,每日裡的飯菜也是精緻的很,下面辦事的奴才們很是不解,作何這樣一個沒背景沒皇恩的廢物皇子能在後宮過活的這麼好,想要探探老太監們的口風,得來好一頓訓斥之後那些奴才們也就戰戰兢兢自去辦事去了,只是知道這五皇子是萬萬不能怠慢的,時間一長,這原因也就沒人問了,只是按照慣例早早的辦妥五皇子的一應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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