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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床榻收拾齊整,緝熙抱穆清至床榻上,扯了被子給睡的無知無覺的女人蓋上,隨即便言語不發原樣穿回自己那一身兒已經不成樣子的喜服。
“好生看著。”
留了這麼句話給兩位使女,緝熙步出殿外,天色還未亮透,眯眼朝垂拱殿方看去,緝熙不發一語朝宮外走。
宮外五皇子府。
東北角兒的主子房外嚴五兒縮著膀子立在門外,側耳細聽房內的動靜兒沒有了指了個使女進去瞧,他自個兒站在屋簷下長吁短嘆,恨不得將那個洞房夜不知所蹤的主子咬兩口洩憤。你是出去快活去了,可你倒是把屋裡那位安置妥當了再出去啊。若不是裡面那位是五皇子昨兒個明媒正娶抬回來的皇子妃,嚴五兒早就著人叫屋裡的那位消停了,整整一夜啊,屋裡的東西被砸了整整一夜!
嚴五兒一方肉疼新安置的擺件兒被砸了個稀爛,一方咂舌這新婦的性子真大,可轉念一想人家到底是蕭府的千金,性子難免是要大些的,遂只能暗自咒罵自己主子。這會天都快亮了屋裡終於沒聲兒了,指進去瞅情況的使女說是皇子妃已經睡下,嚴大總管遂長吁短嘆的往自己屋裡走。
真是,這主子沒當兩天嚴五兒就恨不得回宮裡去,這偌大的府裡他左操心右操心,那正經主子反倒來來去去自由的很,跟住店打尖的過路人一樣。正自嘀嘀咕咕的嚴五兒埋頭走路,冷不丁就和剛回府的主子打了個照面。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皇子妃在屋裡等著您吶。”嚴五兒看見自家主子終於回來險些哭出來,實在是這一晚被折騰夠嗆。
緝熙皺眉看嚴五兒,看對方擺出的那股子姿勢實在礙眼的很,睨了嚴五兒一眼繼續走路。
嚴五兒被不搭理這奴才忿忿,可忿忿又有什麼辦法呢,那前頭一身大紅的惡人可是他主子,於是就垂頭打算做個安分奴才回去睡覺。可眼角撩見主子顯然不是朝臥房走去,嚴五兒急了“殿下,您再不去喜房皇子妃要連屋子都拆嘮!”
緝熙腳步不停,還是朝書房走去,對於嚴五兒說的話充耳不聞,他娶哪個女人不重要,這當口,他娶的女人姓什麼才是他看重的。
嚴五兒在後面急的跳腳,可緝熙三轉兩轉已經走遠,嚴五兒漲紅臉,站半天賭氣往自己屋走,還未走至他的屋,就見府裡進來的人,嚴五兒轉身朝廚房走去,臉上再不見方才神色,這會進府的人,嚴五兒自然知道是些什麼人,遂去廚房吩咐上茶點,心裡沉沉,這夜怎的老是不亮。
就在緝熙去宮裡的這晚,五皇子府連線不斷有信兒進來,嚴五兒一概接過收進主子書房,斷斷續續竟是一晚上都有,嚴五兒一方是守在喜房外面扮著大總管的樣兒,一方是等著接送進府裡的信兒,到底是什麼信兒他不知,可方才進府的幾人裡嚴五兒看見了老舅爺,怕是整整心思嚴五兒垂眼,盡忠做好奴才的事兒。
垂拱殿裡,使人使女兒出出進進,熱水盆子出出進進,殿裡殿外只餘禪香味兒,太后連同皇后在垂拱殿擺了佛龕,嫋嫋青煙裡,明黃床榻上的鹹平帝臉色潮紅。
太醫院今夜所有人都未能睡著,清豐一干人等守在殿裡,想著各種法兒叫皇上的熱降下去,殿裡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昨日鹹平帝出宮喝五皇子大婚喜酒,回來還精神尚好,可晚膳未進就昏了過去,整個宮裡都動了起來,太后身子弱,見皇上昏過去,硬撐了來垂拱殿,轟了一干后妃下去,只留了皇后為皇上祈福,太后明知皇上再不醒宮裡就要大亂,夜裡宮裡出進的人比往日不知多少倍,各個后妃都往宮外送信兒,眼看著皇上未走,宮裡就要大亂,可太后除了誦經再無辦法。
這會清豐坐在凳上不語,只時不時探查皇上脈象,鹹平帝臉色潮紅可手腳冰涼,且脈象幾乎要探查不到,所有人都看出這是陰陽離決的症候,可沒人敢說皇上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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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紫的帳內,一個明顯是成年男子的手從帳內伸出來撩起帳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沒有遵守自己的諾言留言明明沒有過百我為毛又賤賤滴更了
摔!!!!捧著宿醉的腦袋一起床就更文
快誇我啊快誇啊~~~
☆、71虎符
萍始生、鳴鳩拂其羽、戴勝降於桑;皇宮暗潮湧動;浮萍初生無聲,鳴鳩拂羽默默,一切都在生髮復甦著,可一切都這樣的不為人注意。
露珠晶瑩;朝陽初升,天終是亮了,人心浮動的一晚終於過去了;昭陽殿安靜無聲;垂拱殿安靜無聲;整個皇宮除卻了這兩處地兒;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