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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身掩上門,將石桌上的包袱提到了房裡去,小兒在她身後顛顛跟著,連連追問:“阿孃,是什麼好吃的?”他極少見生人,方才見到馬總鏢頭與趟子手,有些認生,便不曾上前,只遠遠瞧著。這會人走了,便連連追問蕭怡。
“許是你大姨託人捎來的東西罷?待我拆開信看看。”也許更有可能是周大娘捎來的東西。她與容紹被髮配之地,能直接敲開她家門的,也唯有周大娘了。
蕭怡將包袱放在了床上,坐了下來,拿起包袱裡沒有寫收信人也無落款的信件來,輕輕撕開封口,入眼看到抬頭,似不能置信,又忙忙去看落款,頓時淚如雨下,不能自已。
☆、第80章 提親
小院的門吱扭一聲響起,小兒聽到動靜;嗒嗒嗒從房裡跑出來;直接撲進了扛著鋤頭進來的高大男子的懷裡,“阿爹;阿孃在哭。”
他長這麼大,還沒瞧見過阿孃哭。
容紹放下鋤頭,單臂將小兒撈在懷裡;舉著他邊走邊安慰驚慌失措的小傢伙:“難道是謙兒做什麼壞事了,惹的阿孃哭了?”
小兒氣鼓鼓瞪著容紹:“阿爹教謙兒要誠實;怎麼自己反要誣賴我?”又一本正經辯解:“方才來了兩個人,放下了個大包袱就走了,阿孃就哭了。”分明不關他的事嘛。
容紹已經舉著兒子彎腰進了房,將小兒放下來,摸摸他的腦袋:“謙兒出去玩?我去安慰安慰你阿孃?”
小兒搖搖頭:“我也要安慰阿孃。”
容謙無法,只得拉著他的小手,父子兩個一起站在床前,看著伏在床褥間無聲哭泣的蕭怡。她哭的很傷心,卻並不是那種歇斯底里的號啕大哭,而是肩膀一抽一抽,卻壓抑著不肯發出聲音來的哭法,這樣的哭法更見心中難過。
容紹見她雖然哭著,可是右手裡卻捏著張帶著筆跡的紙,便去拿那張紙。感覺到有人拽信,蕭怡鬆開了手,慌忙去擦淚,信卻已經到了容紹手中。
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短短几行娟秀的字,容紹卻低頭看了許久。
父母大人慈鑑:
不孝女碧落年有十二,才知嚴慈滯留邊陲,不知歸期。當年別離,女兒尚在襁褓,幸得養父母皆賢明厚達之人,待女兒視若已出,家中姐弟友愛,父母大人不必牽掛,只盼身體康健,靜待團圓。
想邊陲寒苦,女兒唯有捎去銀錢二百兩,衣物八套,寥表孝心。此銀乃是女兒自己所掙,並非與養父母討要,父母大人儘可坦然用之,不必介懷。
不孝女碧落叩拜
容紹看一遍,抬頭與蕭怡目光對視一遍,再低頭看一遍,似不能信,再抬頭用目光向蕭怡求證,見對方只是流著淚點頭,又不住去擦淚,也不知是喜是悲。
小兒踮起腳尖去瞅,卻夠不著容紹手裡的信,見他阿爹這般高壯的漢子眼眶都紅了,這下更著急了,拉著容紹的衣襟便要看信:“上面寫什麼了?寫什麼了?給我看看?”怎麼阿爹阿孃看過了都要哭呢?
容紹眼眶早紅了,粗礪的大掌撫摸他的腦門,語帶感慨:“你阿姐她寫信來了。”
小兒目光頓時大亮:“就是阿孃說的那個阿姐嗎?我的阿姐嗎?她有提到我嗎?”
蕭怡破涕為笑:“你阿姐她又不知道還有你”若是姐弟倆在一處長大,該多好啊?
小兒不跳了,腦袋也耷拉了下來:“原來阿姐都不知道還有謙兒”真是失望極了!
容紹將他抱起來安慰他:“你阿姐若知道自己有個阿弟,肯定歡喜。”雖然短短几行字,可是從她的信裡可以看出,她必定是個寬和仁愛的好孩子,不然焉能與姐弟友好相處?
“真的?”
“真的!”
小兒高興的從容紹懷裡下來,跑去外面玩了。夫妻兩個相視而笑,皆目中半含欣喜半含心酸。
蕭怡將大包袱裡的衣物一件件拿出來,但見衣物皆是用厚實耐磨的棉布做成,針腳細密。冬衣厚實,裡面絮著厚厚的棉花,足可抵禦邊陲寒冷,春秋衣物皆是夾的,樣子最是簡潔大方,顏色一律是不打眼的,但摸在手裡便知用心之處。
她拭乾了淚,拉起一件棉衣來,讓容紹來試試,“若哪裡有不合適,我好再改一改。”
容紹將身上勞作的髒衣脫掉,拿面巾又拭了拭背上的汗,這才裸著上半身,將棉衣套了上去,一試之下頓時極為驚訝:“這倒像是量著我的身形做的,真合適,真厚實。”雖然是七月酷暑,這件棉衣上身,直熱的他滿頭大汗,但他撫撫這舒服溫暖的棉衣,卻怎麼也捨不得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