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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庶女記在郡主名下,還要跟兄弟姐妹們相爭,怎一個亂字了得!
義成郡主教育虞世蘭,卻是面向外面廣闊的世界,將她丟到書院去讀書,隨她在上京城中闖禍胡鬧,為所欲為,惹了爛攤子只要不是把天捅個大窟窿,她都能給想辦法補起來。
不在外面闖禍,充分認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兒,萬一將來真像義安郡主似的,糾結於男女的情情愛愛,為此賠上一生,那也就罷了。蕭怡至少沒有所託非人。更甚者,將來只知自己後院那一畝三分地,執著於向男人祈求情愛,又與後院一干婦人爭風吃醋,不知外面大好世界,到頭來不過是個眼界狹窄胸無成府無知淺薄的婦人罷了。
義成郡主這一番教育方針,乃是總結了許多前輩閨蜜姐妹們的婚姻生活而得來的經驗教訓,最後擬定了女兒的未來,這才養出了虞世蘭這樣橫衝直撞的熊孩子。
至於家裡這些女人間的小打小鬧,只要不至於有歹毒的取人性命的爭鬥,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不值得她的女兒將所有精力耗費其中。
這種教育方法導致虞世蘭的宅鬥技能直接不及格。哪知道林碧落一番表演,瞬間為小郡主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假如遇上楚君鉞這種學習過兵法的人,便能用幾句話來總結後院戰場上的宅鬥技能,諸如“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又或“兵不厭詐”之類的。
碰上林碧落這種市井出來的小丫頭,滑頭如街上同行的商家,難纏如林大娘江氏等人,皆有過實戰演習,有了這樣的隊友相伴,虞世蘭第二日竟然也能向虞傳雄問安,“阿爹昨兒爬山,今兒腿疼不疼?阿爹整日在公房裡坐班,閒了還是要多多走動下,身體才會好。”
父女倆的關係向來不好。按著虞傳雄的觀念,當阿爹的教訓閨女乃天經地義,孩子只有低頭受教的份兒。偏偏他日常訓導虞世蘭其中至少有一半與虞世蓮有關,訓完了還要誇讚虞世蓮是個乖巧懂事的閨女。
虞世蘭心話,你既然罵我不懂事,我便不懂事給你看!
他訓的越厲害,虞世蘭反彈的越厲害,父女倆總歸說不到一起去。
虞傳雄哪曾想,今日竟然也能得女兒一句關心,且他是文人出身,久不鍛鍊,又上了年紀,昨日爬了一回山,清早起來兩條小腿肌肉不是一般的疼,嫡長女這句話正問到了他的心坎裡,當下捋須難得做了回慈父,又將虞世蘭誇獎了一回:“阿蘭果真大了!”都知道關心父母的了。
義成郡主嗆他一句:“阿蘭是個性子直的,你若將目光多往她身上放放,也知她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孩子!”
像這等說討巧話又被虞傳雄誇獎的活計往常都是虞世蓮的,只不過她昨日被罰回去要跪祠堂,心中堵的慌,回去哭了半宿,衛姨娘勸了半宿都沒用,哭的兩眼像爛桃一般,今日早上都戴著紗幕,不得見人,便錯失良機,這討巧話趕早讓虞世蘭說了,心中恨的要死。
林碧落的眼睛冷敷了一夜,早消了。眼瞅著衛姨娘伴著虞世蓮在旁,便拿手肘捅了下虞世蘭,示意她看那母女倆。
虞世蘭靈竅頓開,走過去笑吟吟問候一聲:“蓮妹早!”又詫異道:“阿妹這才出了房門便將臉蒙起來,也不跟阿爹打招呼,可是阿爹昨兒罰了你,心中有怨言?其實阿爹也是為了你好,三娘子進了府,咱們都應待她好些,到底以後都是自家姐妹了。你也別擔心阿爹多了一個閨女便不疼你了,是吧阿爹?”
“我並不敢。”虞世蓮嘴裡說著,面上紗幕卻並未揭下,聲音裡也不見往日甜意,實是氣的狠了,偏虞世蘭不放過她,點點頭:“我懂,不敢還是心裡有怨了。阿妹你這是何苦呢!咱們姐妹們阿爹一向最疼你的,如今不過多添了個姐妹,你也別心眼這麼狹小了,阿姐我不跟你爭,阿爹最疼的定然還是你,你可別生阿爹的氣!”
虞世蓮氣的要死,直恨不得將紗幕揭下來,又慮著雙眼腫成那樣兒,實在太丟臉,心中氣惱,又不曾想到一夜不見,虞世蘭給人下絆子的功力有了突飛猛進的增長,簡直快趕上她了,拿話擠兌的她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虞世蘭難得當一回孝敬懂事的長女,虞傳雄哪怕往常最喜歡虞世蓮,這會兒也覺得她有幾分小家子氣。家中添了個義妹,又不是少了她吃短了她穿,竟然也鬧這一出,捱了訓還不願意與他直面而對,竟然拿紗幕遮著臉,冷哼一聲便上了停在別院的馬車。
虞世蘭大獲全勝,心中極為高興,拉著苦著一張臉的林碧落上了義成郡主的馬車,待得車隊出發,她便捶著車壁無聲狂笑。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