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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義安郡主涮完了碗,出來尋她一起去洛家時,在院子裡面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只覺奇怪非常。
方才從帳篷裡面出來的十二郎賊頭賊腦的偷偷朝著馬車瞟了一眼,見得義安郡主已經抬腳進了內院,忙拐到馬車另一側,悄悄叩車壁,只聽得馬車裡傳出容謙小小的咕噥聲:“壞了壞了被阿孃發現了!”
“小壞蛋,誰讓你說話了?”
裡面傳來林碧落懊惱的刻意壓低了的聲音,緊跟著她便悄悄將馬車簾子掀起一條小縫,正對上楚君鉞的笑臉。
十二郎在他身後拼命探頭,以顯示存在感,卻被楚君鉞背身準確無誤的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生生將他的腦袋扭向了旁處。十二郎毫無防備,一個趔趄便消失在了林碧落的眼前。
林碧落長吁一口氣,拍拍胸口:“還好阿孃走了。”再跟那幫已婚女人窩在後院與針頭線腦打交道,她真要悶死了。
曲指算來,大約只有她還是個小蘿蔔頭的時候,才長久的在後院待過罷。自從五歲入了包先生塾館之後,何曾有被拘在後院的時候?
楚君鉞好笑的看著她:“就這麼怕你阿孃?”
她不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嗎?
林碧落正色:“盛情難卻而已。”
倒並非是義安郡主有多麼可怕,相比較強勢的義成郡主直接將她丟進東林書院的行為,以及何氏凡事多依從女兒,義安郡主真可算得取二人中間之道而行。
她不輸何氏的愛女之心,但比起義成郡主來又要柔軟許多,只殷殷瞧著她,提出“多陪陪阿孃”這一條,林碧落便不忍拒絕。她試圖垂死掙扎,向義安郡主提出不少建議,例如共同在廚房做好吃的菜,又或去田間地頭走走——這時候田間地頭還有可食的野菜,健康養生,林碧落吃過一回之後便覺不錯,可是都被義安郡主拒絕了。
義安郡主的“多陪陪阿孃”最終目地便是將她帶到洛家去,學做針線活兒。
數次之後,林碧落深明其義,便想盡了法子躲避。
——不能明著來抗爭,便只能暗暗躲避了。
“今日你怎的有閒時間過來了?”容謙在前,林碧落與楚君鉞緊隨其後,跟著他去容家田裡。
容紹一大早便下地除草,林碧落求救無望,只能另闢蹊徑進行自救行為了。
楚君鉞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特意跟蕭澤請了假,將教他御馬的重任教給了十一郎與七郎,這才來尋林碧落的,但笑道:“這不是沒多少日子便要回京了嘛,相聚的日子不多了,我倒想過來問問你,還有什麼需要我相助的?”
林碧落想想,還真有件事情需要他的幫助:“你若回京,順便給我捎兩封信回去吧?”義成郡主與何氏那裡都需要遞信回去報平安。
當初她走的時候,義成郡主沒來送過,只讓香草送來了六千兩銀票,她又給退了回去,直氣的義成郡主在房裡拍桌直罵:“倔騙脾氣,就跟她那親孃一個模樣!”
虞世蘭聽得她這話,只道她已經從三家半閒堂分成了,數目也不想,大約想著不再勞動旁人了。
倒又惹的義成郡主一陣暴怒:“我是旁人嗎?我是旁人嗎?”直問到虞世蘭臉上去。
虞世蘭頗覺阿孃這股鬱氣來的毫無緣由,哪裡知道卻是因為義安郡主母女兩人累積疊加,但凡碰上義成郡主示好伸出援手,這母女倆倒不肯領情,再是骨肉至親,這等疏遠之舉,她焉能不氣?
林碧落全然不知義成郡主在心裡已經將她歸類於義安郡主同類人,皆是不知好歹的那種。
捎信這等小事,哪裡用得著她這般鄭重開口?
楚君鉞張了張口,半日才擠出一句話來:“阿落,我很快便要離開邊陲了。”
“嗯,我知道。”林碧落小心看著眼前田徑,倒怕自己一腳下去踩壞了田裡的莊稼。
“我若是走了——”楚君鉞後半句硬生生卡了殼。不為別的,只因著容謙停了下來,小腦袋扭過來朝著他探頭去瞧,面上神情一本正經,“將軍若是要走,向我阿爹告辭就行了,不用特意向我阿姐辭行的。”
楚君鉞:“”
在小兒清澈的眼神裡,楚君鉞一早打好的腹稿全咽回了肚裡去。
容謙扭回頭,假裝未曾瞧見楚君鉞面上的僵硬,小心伸手扯住了阿姐的衣襟,笑的十分狡黠。
——阿姐是他一個人的!
前幾日他不小心聽到洛夫人與義安郡主的閒談,再看到洛豐眼神裡便帶了敵意。
可憐洛豐是個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