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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便見容紹與義安郡主皆是雙目大亮,連坐姿也比方才精神許多了。
“大姐兒也覺得有點拗口?”
他們夫妻倆原是為了照顧女兒的情緒,便想著只改姓便好,可是嘗試著叫過幾次;容紹又將容碧落三個大字寫到紙上之後,愈發覺得不喜了。
這三個字擺在一處,姓與名字都太過周正,書寫出來完全沒有靈動之感。
為此夫妻倆很是花費了幾日功夫來想別的字,倒彷彿有點為新生兒準備名字的熱情勁頭。到了最後,容紹選中了“妍”字。
他的理由如下:“咱們大姐兒容貌美麗,叫妍字很貼合啊。”至於其它,比如她熱愛郊外多過熱愛後院這些很不必在名字裡體現出來。
“若是叫容妍呢?大姐兒覺得如何?”
“阿妍叫起來也很是好聽呢。”義安郡主輕語試探性的叫了一下。起名字就好像彌補多年前將她留在上京城中的遺憾,可是給閨女起名還要徵求她本人的意見,這在本朝大約只有他們這一對父母了吧?!
於是,容家宴請四鄰之時,前來宴飲的各家女眷如今總算知道了容大姐兒的閨名。
“阿妍啊,我可是有日子沒見你了。”洛夫人親切的拉著她的手,表示自從容大姐兒不再參加後院的針線學習班之後,她家後院冷清不少,又殷切希望她能夠不要脫團活動。洛家兩位少夫人也客氣的拉著她聯絡感情,又問起來可是她們哪裡招呼不周,才讓容大姐兒來過幾回便不見了蹤跡?
新近出爐的容家大姐兒容妍乾笑著應付親切的友鄰,深感做一個社會人的不容易。
四合比之上京城小如滄海一慄,正因為人數稀少,所有人的行為都會被友鄰親切關注,與包容性極強的上京城大是不同。這也許就是小地方的屬性了。被困之一隅,又因為放眼整個社會,四合的人整體社會地位被迫降的太厲害,那些以前的老規矩原本還是可有可無的,反倒因為身份降低而更要固守起來。
——似乎是對過去生活的懷念亦或是對過去身份的強烈留戀,又或者是在盡力維持那僅剩的自尊?
不得而知。
反正在容大姐兒來到邊陲滿一個月以後,她以自己的切身體會隱約摸到了四合村人情世故的脈絡。
哪怕是似她那娘這種前半生養尊處優隨心所欲的王府郡主,在四合的十幾年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努力將自己與周圍的友鄰融合,努力的泯然眾人矣。
義安郡主的觀念也幾乎被四合村這個小圈子裡的婦人們重新改造。也許就是身為一個社會人的悲哀。林碧落一面不肯苟同著義安郡主的觀念,一面又對她的心態表示理解。
從來曲高和寡,做人亦如此。
也許上京城中能夠包容義安郡主的跳脫任性以及對感情的義無反顧,可是小小的四合村親切的女性友鄰們未必會接受她的思想觀念。至多是對她義無反顧追隨著容紹來到邊陲流放表示讚賞,可是同樣的她們對義安郡主低能的家務動手能力未必持讚賞態度。
朝前往後數,有哪朝哪代的婦人需要在外辛苦的男人們回家來操持家事?哪怕這女子再肯義無反顧的為這個男人犧牲可是連基本的家事都操持的不好,在生活瑣事上拖累男人,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女人!
義安郡主曾經受到過類似的質疑,後來還是經過自己一點點努力,才抹去了眾人腦海中這個形象。
或者對於容紹來說,只要她足夠情深義重,對自己義無反顧便已經足矣,可是對於廣大的人民群眾來說,這並非喜聞樂見的一對佳偶。
再浪漫的感情落到了生活的實處,在遇上柴米油鹽醬醋茶之後,假如還懸在高空,不能軟著陸,在外人眼中,那必定是不切實際的——甭管當事人怎麼想。
義安郡主深知這其中的苦楚,自然不願意自家閨女重蹈覆轍。因此她才極力想將容大姐兒導回正常軌道,學習待字閨中女子們應該學習的一切,這其中廚藝理家女紅三樣,廚藝完全不用她操心,容妍就做的極為出色。理家她都能開鋪子賺錢了,這一項想來也不用她太操心了。
唯有女紅一樣,真是讓她發愁。
不過無論義安郡主怎麼發愁,容大姐兒來到四合的第二個月裡,還是在野外撒著歡子的玩,只不過她的菜譜已經由烤麻雀轉向了烤刺蝟。
烤麻雀固然味道不錯,可是次數多了也會有膩味的時候,只能找個新鮮物種來嘗試一下。
容謙眼見著自家阿姐的殘忍度又上了一個臺階,將團成一團的刺蝟扔進了火堆裡,只等烤熟了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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