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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見到容妍這陣勢,莊母是心中一緊,林碧月卻是心中暗喜,朝前一步道:“我就是林家二娘子。”其實她與十二郎也算得舊識,當初楚君鉞苦追容妍的時候還遣了這小子去林家做內應。只是見十二郎今日這番毫不相識的作派,又見他身後外面郡主車馬儀仗,便知容妍今日實乃刻意,索性她便也裝不相識。
十二郎疾行到馬車一側,躬身覆命:“郡主,這裡確是莊家無誤。”只聽得馬車內極輕的一聲“嗯”,原本這麼輕的聲音,別人是聽不大清楚的,可是此刻莊家人都不發一言,注意瞧馬車裡的動靜,這聲音便入了耳膜,卻是一把清亮的好嗓子。
然後,便有丫環打起了簾子來,率先下了馬車,這才向著馬車伸手:“郡主,奴婢扶您!”
從馬車裡伸出的纖手潔白如玉,最吸引人的卻是她腕子上用黃金鑲嵌著紅寶石的鐲子,在初晨陽光的照射之下,著實驚豔。緊跟著便是繡工精緻的袍袖,待慧福郡主整個人從馬車上緩緩下來,華貴清豔,麗色無匹,漠然的眼神從莊家其餘人等身上掃過,只瞧見了林碧月方有了個笑影兒。
“二姐姐這一向可好?”卻是連個眼風都沒給莊氏母子。
莊母的臉都快要笑僵了,見慧福郡主上前來牽了林碧月的手,便準備進莊家的大門,完全沒有要與莊氏母子認親的打算,她猛咳一聲,以示提醒,卻不想緊跟著容妍身邊的十二郎猛的抽出腰刀,雪色腰刀泛著寒光,其人面色既冷又硬,大聲喝斥:“郡主駕前,何人這麼沒規矩大聲喧譁?”
莊母:“”
眼見得林碧月陪了容妍浩浩蕩蕩朝裡面走去,莊氏母子急忙交換了個眼色,忙忙跟上。
林碧月引了容妍到得莊家正廳,此處平日偶爾招待莊秀才的同窗之外,一家人吃飯多是在此。佈置的倒也頗能見人。
隨行的丫環扶了容妍坐在上座,莊氏母子跟了進來,那挺著大肚子的妾室縮在莊秀才身後,恨不得將半個身子藏起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慧福郡主來意不善。
她常日仗著自己生下了莊秀才的長子,林碧月只生了女兒,日日與莊秀才紅袖添香,自謂解語花,又有莊母在背後撐腰,日子過的很是不錯,倒也並沒將生不出兒子的正室放在眼裡。
早先容家舉家回到上京城,她倒也伏貼過一段日子,哪知道林碧月並沒有攀上容家與慧福郡主這棵大樹,哪怕參加了慧福郡主大婚,也沒見有什麼好處給家裡,莊秀才與莊母又在她面前抱怨過多次,只抱怨林碧月沒本事籠絡住慧福郡主,她便又得意了起來,哪料得到有今日?
容妍坐定了,林碧月親自去燒水泡茶,莊氏母子便在下首坐了,那妾侍便挺著肚子立在莊母身後。她大約覺得站在莊母身後比較有安全感。
莊家三個小娘子原本便在林碧月房裡,院子裡這番熱鬧,她們隔窗來瞧,都是小孩子心性,最大的莊大娘子六歲了,後面兩個妹妹分別是四歲半,近三歲,見得院中許多人,小心開門來瞧,被容妍帶來的丫環春雨撞見,便招手讓她們過來,從懷裡摸出荷包來,拿了蓮子糖哄她們說話兒。
房裡莊母正沒話找話,欲與容妍搭話,起了好幾回話頭,不外乎林碧月在莊家過的如何好,婆母夫君待她如何如何好,容妍起先一言不接,只目光冷冷從莊秀才及莊母面上瞟過,又在那妾侍的大肚子上掃一眼,才與莊母說了進門的第一句話:“我倒不知道從孃家拿銀子來養著婆家一家子,連夫婿的小妾也要養著,倒是好日子了?!林家人寬厚,莊家人也別太沒廉恥!”
雖然是事實,卻給莊氏母子半點臉面不留!
莊母一張老臉漲的紫紅,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反倒是莊秀才騰的立起身來,冷冷回了容妍一句話:“嫁人婦者,一身一體皆為夫家的,生前是夫家人,死後為夫家鬼!”潛臺詞便是林碧月想方設法拿了銀子來養婆家一家人,倒是天經地義了!
他這幾年學業不順,科考一再落第,當初奉承的那幾位要麼接管了家業,要麼家人另尋了門路做了小官吏,距容妍認識他已經過去了七年,這七年間當初的那幫同窗都各自有了正經事做,便是連幫閒,也用不著尋他這樣的酸腐了,都去尋那些知情識趣的伎子來撐場子。
眼見得家業不振,又沒旁的營生,科考無望,莊秀才失意到了極點,早沒了當年的風流倜儻。
其實認真說來,莊秀才今春落第,卻也是有原因的。
新帝蕭澤是個務實的性子,他最見不得讀書人只會寫些空有其表的華麗文章,與時事無半點見解,這類人大約只注重文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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