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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滲出來,被拔掉頭髮的頭皮猩紅,面目青腫,幾乎瞧不出本來模樣,身上有衣衫覆蓋,傷處想來也不輕,只她懷裡那個孩子卻被護的完好,並無傷處,只睜著一雙受驚的大眼睛,低低哭個不住。
她將孩子摟在懷裡,摟的緊緊,只小聲低哄,“妞妞不哭,妞妞乖”
容妍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一把蓮子糖來,遞了過去。
那婦人原本在專心的哄著孩子,眼前忽出現一隻纖秀玉白的手,手掌攤開來,手心裡放著一把蓮子糖,她努力睜著腫脹的雙眼抬頭去瞧手的主人,入目之處是一張瑩潤玉白的美麗面孔,與手是一個膚色,神色可親,示意她伸手:“拿去哄孩子。”
婦人不知怎的,渾渾噩噩伸出手去,接過她手裡的蓮子糖,她自己髒汙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那玉白的手,只覺自慚形穢,待要伸手去幫容妍擦手,可是伸出袖子來一看,但見上面全是土,還有血跡,又縮了回去。
“對不住”
容妍心裡一酸,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願意跟我走嗎?”
婦人雙目大亮。她自從出嫁之後,被婆婆與丈夫動輒打罵,過的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大了肚子,只望著能生下個兒郎,好博得婆婆丈夫歡心,少挨點打,
哪知道生下來卻是個閨女。
這下她捱打的罪狀又多了一條:生了個賠錢貨!
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的婦人要來幹嘛?
今日是丈夫出門吃酒,婆婆卻遣她去尋。她這婆婆也頗有心計,知兒子每每出門便飲的爛醉,自成親之後爛醉新添了一項娛樂活動:打老婆。
她明知道出門尋丈夫會捱打,還是一步一步挪了過來,到得丈夫常來賣醉的酒家,果然才開口便捱了一腳,一路被打到了這裡。
面前的娘子不論是從哪裡來,婦人這一刻都顧不得了,她連連點頭,只怯怯道:“我我一定要帶著妞妞。”婆家人看不起她生了閨女,又常罵閨女是賠錢貨,留下來哪有這孩子的活路?總歸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哪裡捨得?
容妍起身吩咐:“帶這位嫂子到我的馬車上去。”
隨侍的婆子上前去,扶了她起身,將她攙扶著上了容妍的馬車。馬車裡馨香淡淡,車座之上鋪設的極為乾淨,婦人抱著孩子四下看看,小心的坐到了地板之上,她身上有傷,馬車的棚壁又無法容她站立,索性便坐到了地板上。婆子見她坐到了地板上,頓時一呆:“郡主既然說了讓你上馬車,你便坐到座上吧?這般坐在地板上像什麼樣子?”
婦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郡郡主”她好像上了什麼了不得的貴人的車。
“我我怕把墊子弄髒了,坐到這裡就好。”只要不被趕下去,不被那惡漢追著打,她就滿足了。
婆子也覺她一身狼狽,與那鋪陳華麗的墊子實不相符,便不再多說什麼,只由她坐著了。
馬車緩緩啟行,婦人抱著孩子縮在馬車裡,她還能聽到道旁路人議論,以及醉漢的胡言亂語。
有時候,她半夜聽得這聲音都要嚇的發抖,深知也許又是下一場暴打的開始,如今能一朝脫離苦海,也不管是能逃離多久,她都不敢起身掀起車窗簾子去瞧一眼馬車外面的醉漢。
馬車一直行走,過了約莫三刻鐘時間,聽得到了一處宅子前面,她聽得外面隱約有人在問:“少夫人回來了?”車伕卻道:“少夫人晚點回來,她讓我送了個人回來。”
婦人只渾渾噩噩坐在馬車裡,她只知道今日她確實遇到了貴人,母女得救了。聽著這些稱呼便知救她的人身份不低。馬車一直駛入內宅,終於停了下來,趕車的男子敲了敲馬車板壁:“裡面的娘子,到了,麻煩你下來吧。”
從這一天開始,也不知是心血來潮還是閒的無聊,慧福郡主三不五時便往府裡撿個挨打受氣的婦人,安置到後院,還沒過半個月,她便陸續撿了五六個婦人回來。
最初被她撿回來的婦人如今已經知道了自己身在何處,身上也洗涮乾淨了,連臉上腫脹的面目也漸漸消了下去,在將軍府裡得到了極好的治療,她很快便顯示出了勤快的一面,但凡眼皮子下面有力所能及的活兒,便尋摸著幹了,倒讓一些幹粗活的丫環們自愧不如,暗自反省她這是來搶奪大家的飯碗來了。
——有這麼勤奮的同事,以後大家還怎麼混日子?
楚君鉞最近每每回府,總能聽到這樣的議論:“今日少夫人又撿了個婦人回來呢,也不知道這回是什麼樣的故事?”
“前兒撿回來的那個,據說是被賊人擄了去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