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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熱的慌,下床喝口水去。”
楚三郎安撫的摸了把她的腦門,感覺到了細密的汗珠,利落起身:“你且在被子裡躺著,別起來著涼了,我去給你倒水。”還細心替她掖了掖被角。
——新娘子要是新婚之夜著了涼,傳出去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取笑戰況太激烈了?
容妍目光閃了閃,眼見得他只著中衣下床去,從桌上溫著的窠子裡倒了一杯水過來,她坐起身來,接過杯子一口飲盡,抬頭見他熱切的目光,頓時頰生暈紅,只覺二人只著中衣這般相處實在有幾分尷尬。
在院子裡站了半宿的周嬤嬤與燕喜嬤嬤前半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聽著房裡闃靜無聲,左右躊躇,一時恨不得敲敲房門提醒一下房裡的新婚夫婦:親,洞房花好,別睡了該幹正事了;一時又擔心新姑爺的脾氣秉性,新娘子帶來的陪嫁嬤嬤提醒新郎敦倫,萬一得罪了新郎,讓他們夫婦有了心結,這可就不好了。
到了後半夜,天色將曉之時,聽得房裡終於有了動靜,且動靜還不小,周嬤嬤終於大大鬆了一口氣,與燕喜嬤嬤相視一笑,壓低了聲音唸了聲:“阿彌跎佛!”又叮囑了院裡候著的粗使丫環,去廚房燒好沐浴熱水,這才輕手輕腳回房去歇歇腳。
到得天光大亮,周嬤嬤又過來了,卻見得丫環們還候在外面,捧著巾帕面盆之物,還有抬著熱水的,皆靜靜候著,頓時一驚,躡足過去,頓時一張老臉都要燒紅了。
——房裡竟然還有動靜。
她望望天色,頓時半晌無語。
這要是讓楚老將軍與夫人知道了耽誤了給長輩敬茶卻是因為房裡的事情耽擱了,還不得心有不滿啊?
她環顧院裡眾人,只覺再站下去大家都要一塊兒沒臉,想了想唯有豁出自己這張老臉來,制止小兩口再胡鬧下去。唯有將頭扭過去瞧著院裡那株掉光了葉子的樹,放空目光,排除心理障礙,努力清了下嗓子,“咳咳”兩聲。
過了一會,房裡的動靜終於小了下去,院裡所有人都以仰慕的眼光瞧著周嬤嬤,恨不得給她老人家點三十二個贊。
容妍是紅著臉沐浴的,丫環全被她趕了出來,自己在熱水裡泡了好一會兒,才緩解了全身痠痛。出去的時候看到楚三郎討好的笑容,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坐到了妝臺前,示意紅纓給梳妝。
床上已經被重新收拾過了,房裡也燃了香,楚三郎已經收拾整齊,坐在妝臺不遠處的鼓凳上,目光卻只在她身上盤梭,眸含笑意,整個人一掃往日高冷的面癱形象,真有幾分如沐春風之感。就連楚夫人房裡前去收白綾喜帕的杜嬤嬤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回去之後回稟給楚夫人。
“夫人您是沒瞧見三郎那模樣,帶著幾分笑意盯著梳妝的少夫人直瞧,一屋子的丫環嬤嬤們都裝沒瞧見,少夫人臊的都快抬不起頭了”
實則容妍不是因為楚三郎的目光而羞臊不已,而是她發現一個事實:他們夫婦的新婚夜院子裡還候著光明正大聽壁角服侍的丫環僕婦。
真是讓她頗有幾分無地自容,可恨某人臉皮厚如城牆,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相反的他多年寶劍空置,如今出鞘試劍,頗有種誰與爭鋒的洋洋得意之感。這從容妍腿腳無力走路都有幾分打軟便能得出結論。
真恨的容妍牙根癢癢,恨不得再在他身上多咬出幾個牙印兒來。
實在是太丟臉了!
楚夫人笑的頗有幾分感慨:“總算三郎成了親了,我也了了一樁心事。”母子多年在逼婚路上相互角力,最終塵埃落定,真是不容易。
杜嬤嬤湊趣:“趕明兒少夫人有了身孕,再生個大胖小子,到時候可有得夫人忙活了。”
含飴弄孫可是楚夫人多年心願,杜嬤嬤描繪的美景正合她意,面上笑意愈濃,又吩咐杜嬤嬤:“三郎房裡的早飯可備下了?回頭燉了補湯過去,給他們小兩口補補身子。”
楚老將軍天還未亮便上朝去了,向翁姑奉茶這一環節被推遲到了午後,因此楚三郎才能在天光大亮之際摟著媳婦兒胡鬧,還不肯罷手。
待得楚老將軍下朝回家,新婚夫婦這才前往主院向父母磕頭敬茶。
楚老將軍拈著白鬚笑的十分給面子,正逢喜事,他心中高興,連帶著看兒子那張臉也順眼許多,又詫異的發現他今日竟然也是嘴角生春,十分的應景,多年父子難得片刻融洽,再觀新婦,竟然是位難得的佳人,心中也感嘆:這小子冰坨一塊,竟然也教媳婦兒給捂化了。
因為容妍,家中溫度直線上升,楚夫人敏感的察覺到這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