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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娘子回來了!”
何氏猛的坐了起來,震驚的神情不亞於當初義成郡主聽說到容妍出現在北狄使臣中間。
“她她在哪兒呢?我家三姐兒她在哪兒呢?”
這麼會兒功夫,容妍已經進了何氏院子,身後跟著些林家僕從,既不曾問又不曾散去,只跟著她們主僕。
秋蓮這才醒過味兒來:“門上小子方才來報,三娘子三娘子她在大門口呢。”
何氏身上只著家居服,吃完飯之後沐浴了一下,連頭髮也溼著呢,便要披衣去迎,“快快——”身旁立著的小丫環忙去服侍她穿衣,又要拿帕子將她頭髮包起來,怕溼著頭髮出去回頭得了頭風。
正忙亂著,已聽得院子裡有道熟悉的聲音:“阿孃,我回來了——”
這聲音太熟,思念太久,何氏久已不做淚態,可是聽得這聲呼喚,便不由的淚盈於睫,整個人都有了幾分顫抖,還未做出反應來,門簾被人打起,一張笑意盈盈的臉兒已在眼前。
“阿孃;我回來了”
一路相跟著進來的紅纓內心無比震驚。
她是知道慧福郡主的身世的,乃是故去的康王爺外孫女兒,義安郡主與容將軍的嫡長女,這便罷了,怎的對著個小戶人家的婦人喚阿孃的?哪有這般道理?
最震驚的是這家的主母,見到慧福郡主,披散著頭髮流著淚便跑了過來,拉著她上下打量,又喜又哭,“三姐兒阿孃的閨女”緊跟著便將郡主摟到了懷裡大哭。
容妍眼眶也紅了,緊摟著何氏,鼻端是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分別的太久,她曾經無數次做夢夢到過林家小院,夢到過在小院度過的舊日時光,還有何氏身上熟悉的味道。
或許是從小在何氏身邊長大的緣故,哪怕義安郡主待她一點也不差,可是比起何氏來,總歸少了那麼一兩分親近。
也許,這便是雛鳥情結。
何氏是做夢也沒想到還能見到三姐兒。
她走了這麼些年,開初楚少將軍回來之時,還捎了平安信回來,之後便杳無音訊。她也曾經前去義成郡主府求問,只是義成郡主神色淡淡,只道容家一家人已經離開了邊陲,前往北狄,不知所蹤。
這讓何氏更為憂心不已,可是卻一籌莫展。
她又是平民百姓,對此毫無辦法,只能常常在思念三姐兒思念的狠了之時,夜來偷偷哭一場,白日還要操勞家中大小之事。
如今三姐兒從天而降,不啻於天大的驚喜。她先是抱著女兒痛哭一番,半晌才擦了淚,頗有幾分難為情:“阿孃阿孃實是高興的狠了。三姐兒是幾時回來的?你這些年過的可好?”哪裡能好?聽說容家舉家遷往他國,可知當時處境艱難。
四合就已經夠偏塞的了,周大娘親自去過的,北狄又能好到哪裡去?
況且語言不通,她身上恐怕銀兩也不多,每每想到此處,何氏就恨自己當初不曾將家中銀子多予三姐兒,孩子堅持不拿,她做阿孃的卻不該那般糊塗,只顧著傷心流淚,哪怕悄悄塞到她包袱裡也好啊。
母女兩個手拉著手兒坐下來,何氏見得她眉眼全然長開,身形也長高不少,全然不是記憶裡還頗有幾分稚氣的孩子模樣,只是髮飾還是少女髮式,想她再生的花容月貌,也不曾成親,神色間更添悲慼擔憂,又不敢宣之於口,唯有瞅著她流淚。
容妍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見她頗有幾分悲傷的瞅著自己,還當她憂心自己還要回到邊陲去,便拉著她的手安慰她:“阿孃別擔心,我不是偷跑回來的,這次回來便不走了。再過段時間,我阿爹阿孃便回來了,我們全家都要在上京城中定居。咱們以後還可常常相見呢。”
何氏容色稍霽,既然容將軍與義安郡主回來,哪怕三姐兒如今已經十八歲,想來對她的終身也必然有所安排,這卻不勞她再憂心了。
☆、124 寬心
母女兩個同榻而眠;相偎長談一夜,盡述離情。
第二日何氏早早起床;包氏前來請安,容妍還在沉睡。
包氏與容妍也算得是自小相識,其實昨晚就聽說了三娘子回家了;只是何氏未曾傳喚,便知她們母女分開太久;有話要說,便不曾前來打攪,今日一早前來;問及何氏;才聽說她還在睡覺。
何氏眼眶裡皆是紅血絲;昨晚容妍睡著之後,她耳邊聽著女兒平靜的呼吸,心潮起伏難定。
——大約不久之後,她們便不能夠再以母女相稱了吧?
就像是生生從她心間剜走一塊肉一般,一思及這些,她便心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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