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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到頭頂上去”
“不過是個舊僕盡了忠,公主也太厚道了,還接了府裡來參加喜宴,早該給點財物打發了呢。”
容妍猛的坐了起來,臉色變的十分難看。她的本意是接了何氏以及兄弟姐妹前來參加喜宴,卻不曾設想當著她的面兒,也能聽到這般難聽的話。
容國公如今在朝中舉足輕重,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國公府的一舉一動。
權貴圈子裡,奴婢對主子盡忠乃是義務,可是主子恤奴僕卻是恩德。
哪怕脫了奴籍,可是到底出身瞞不了人,追根究底,何氏出自康王府這卻是事實。
何氏忙將她按著坐了下去:“郡主急什麼?那幾位夫人說的原就是事實。”她是奴婢出身沒錯兒,這也沒什麼可掩飾的。
今日乃是容妍大喜之日,她卻不忍教這孩子為自己而生氣了。
“郡主快坐下來吧,還要描眉化妝呢。再說了,原本身份尊卑有別,都是公主抬愛呢,能看著郡主出嫁,我便十分高興了。”
這卻是她的心裡話了。
何氏是自小做人奴婢的,恪守尊卑,對主子盡忠的念頭早就刻在腦海裡了,況如今在義安公主面前,也完全沒有抹掉舊日的習慣,習慣了謙卑順從。若真是讓義安公主拉著她去那幫貴婦人圈中走一遭,她恐怕會渾身不自在,手腳都不知往何處放。另外一個便是,這些貴婦人們全都身有誥命,光是磕頭見禮都要累死。
何氏所求,不過是親眼看著容妍出嫁,她如今已經親眼瞧見,心願已足,餘者倒全然不用計較。
她這樣的身份,也計較不起來。
若是容妍在大喜之日跑去與這幫婦人們大鬧,哪怕本意是為了她討回公道,可是實際上卻會淪落成笑話一樁。
——若無撫養容妍之事,又以乳母身份前來參加喜宴,何氏母女三人恐怕連國公府的大門都進不了。
平民與官員權貴之間隔著的是深深鴻溝,不是輕易能夠跨過去的。
義安公主也知這一現實,哪怕她將何氏奉為上賓,只除了讓前來參加喜宴的官眷們不願與之同桌之外,於這些官眷以及何氏來說,都是種侮辱。
對於何氏,她身份上的差異哪怕坐到上賓,恐怕也誠惶誠恐坐不住。
對於那些官眷們,哪一位願意屈尊坐在商戶婦人下首?
喜宴之上的位子,都是按著身份地位早早就安排好的,義安公主若真這樣做了,不但會被人揹地裡笑話失心瘋,恐怕還會遭到御史彈劾,認為容國公府內宅不肅。齊家治國平天下,最基礎的都做不好,談何治國平天下
容妍被何氏按著坐下,何氏伸手去拍拍她緊攥著的手,只覺手背之上忽然一燙,已經被接二連三的熱淚砸中,她聽到容妍低語:“阿孃,對不起!”
她的本意並非是要何氏來受辱的,只是環境如此,卻不在她的考慮之內了。
何氏拿了帕子輕輕替她拭淨了面上淚:“還沒出門怎的就流起離娘淚了?快別哭了!能親眼看著你出嫁,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生怕她心裡存了這心結,便小聲附耳道:“待得你成親之後有空家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我早就不貪嘴了”容妍擦了淚,頗有幾分嬌嗔之意,可是瞧著何氏的目光卻充滿了歉意。
早有人上前來服侍容妍穿戴上妝,嫁衣一層層穿上去,頭髮被高高束了起來,鳳冠霞帔,腰間配飾皆是成雙成對,腕上龍鳳金鐲重的她覺得像鐐銬,假如再來個腳鏈,她都要考慮自己這不是出嫁而是要下牢了。
大長公主進來的時候,只除了容妍,房裡所有人都跪下請安。
不是容妍不肯跪,實是她覺得自己頂著一腦門子重物,想要行個禮萬一把脖子扭折了——性命堪虞啊。
待她緩緩起身,蕭淑已經到了近前,將她按著肩膀又坐了回去。
“快坐下吧,這身行頭可不輕,今兒就免了這虛禮了。”
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新嫁娘頭上頂著的這些東西的重量。
“多謝公主殿下體恤。”
蕭淑扭頭朝著蕭怡笑:“阿妹,你瞧你家阿妍,應該叫我做姨母的,叫什麼公主殿下啊?”
除了各地藩王家的郡主們之外,蕭淑還真沒什麼親姐妹,算起來所有的都是堂姐妹,只不過蕭錦蕭怡血緣關係上又遠了一層,感情上蕭淑卻與蕭怡更近些,自小就處的好。
“等你添了妝,若是真添了好東西,我讓我家阿妍再改口叫姨母也不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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