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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包先生一介書生,手上再有力氣,也沒鋪子裡掌櫃的手上力氣大吧?
林勇若是不讀書,送到鋪子裡當學徒,還不得被打殘了啊?還不如在塾館裡跟著包先生識字呢。
他早聽說大兄的一雙龍鳳胎讀書都好,總歸是一根藤蔓上結的果,難道還能差得了?
林佑生與江氏皆認定了自家兒子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不輸於林碧落與林楠,自然滿口不迭答應了下來。回頭再將林勇送到了塾館,好生嚇唬一番:“勇哥兒定要乖乖聽話,若是被先生打了,阿爹阿孃可都護不了你!包先生連阿爹阿孃也敢打的!”
林勇自出世,在家裡就是小霸王一樣的存在,家裡哪個人也不敢說個不字,平生頭一回碰到個連阿爹阿孃也不敢得罪的包先生,戒尺揮起來著實疼,這才漸漸老實了下來。
可是他在先生面前老實,卻不代表在同窗們面前老實。
私底下跟同窗相處,時不時就會冒出句難聽的市井俚語,這些孩子們哪肯受這種侮辱,不上來教訓他才怪。像今天這種情形,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了。
林碧落與林楠碰上了,就算再討厭這個小堂弟,可是總歸是一家子,不管又不行,只能每次都將鬧事的孩子們轟走,卻一絲一毫不肯助長林勇的氣焰。
林勇也漸漸發現,這個三姐跟大哥在學堂人緣還不錯,有事沒事就喜歡粘在他們倆身後,頗有幾分耀武揚威的氣勢,被林碧落訓了幾回,又當堂在包先生面前告了一狀,林勇才漸漸對這位三姐也有了幾分懼意。
林碧落替林勇草草收拾了一番,又忍著笑將這些手帕一一還到同窗手裡。難得她記性好,居然沒有還錯。
那些男孩子們接過林碧落遞過來的帕子,臉都綠了,感覺粘了一手的鼻涕一般。
內中有一個男孩子名喚鄔柏的,長的比別的孩子都高了半個腦袋,比林碧落大了一歲,家中父兄皆在衙門做捕頭,這個是次子,便送到了包先生這裡來讀書識字,揚手便將帕子扔到了林勇身上:“真噁心!林碧落你若不幫我洗乾淨,這帕子我便不要了。”
林碧落忍笑做和事佬:“要不你讓林勇拿回家去,讓我嬸孃去洗?反正是她兒子的鼻涕,又不是我家阿弟的鼻涕。若是楠哥兒的鼻涕,我必定是要幫你洗乾淨還回來的!”
林楠真是躺著也中槍,紅著臉辯駁:“阿姐,我可不流鼻涕。”朝林勇做個嫌棄的鬼臉——二叔真是生了個討厭鬼!
三姐替勇哥兒擦鼻涕眼淚,他早看不過眼了。
鄔柏家離林勇家不遠,早見識過江氏的潑辣,這種要求提了,說不定還會惹不別的麻煩。雖然他家父兄的拳頭硬,但家裡阿孃阿姐的口才卻不是一等一的,吵架罵人這種事情實在不太在行。
看到林碧落拇指與食指捏著他的帕子又還了回來,白嫩嫩的小手指纖細可愛,終究含恨收下了帕子,跑到先生水井邊去打水洗帕子去了。邊搓邊想到,林碧落那樣白嫩嫩的小手來洗這麼髒的帕子,似乎似乎又有點可惜了
見領頭的鄔柏都乖乖跑去洗帕子去了,其餘的同窗也紛紛跟了上去,林勇巴巴蹭了過來,被林楠推開:“別弄髒了阿姐的衣裳。”他又縮回去了,一雙眸子裡流露出了羨慕之意。
林勇在家想要什麼,家裡人都會滿足他。但是唯獨一件事,家人滿足不了他,那就是有個姐姐。
以前他跟著江氏去大伯父家串門,看到林碧落與林楠乖乖坐著習大字,或者讀課文,兩個小孩兒頭並頭,非常親密的樣子,何氏見他來了,必招呼:“三姐兒楠哥兒快收拾了書本,帶著弟弟去玩。”
林碧落與林楠收拾完了課本,在一個面盆裡洗手,林楠草草洗幾下,林碧落還要將他的手扯過去,打上皂豆,細心將上面的墨汁洗乾淨。
林勇入了塾館之後,回家習字,再洗起手來,眼前就不由浮現起出這一幕,雖然林碧落板著臉訓人還有幾分嚇人,但假如他也有個親姐姐
林碧落與林楠是會帶著他去玩,但是玩的專案皆是她們姐弟倆玩熟了的,只不過捎帶上他,看著他不讓胡鬧的意思。林勇雖然是孩子,可是那種對他的客氣疏離,與跟林楠的親密無間,還是明顯的感覺出來的。
回到家就大鬧,要江氏給他生個姐姐。
江氏哭笑不得,追問再三,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心中恨的不行,偏自己肚子不爭氣,不說姐姐,連個妹妹也沒辦法生下來,只能向婆婆林大娘抱怨幾句。
林大娘心疼林勇,跑到林保生這裡大鬧,罵何氏不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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