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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的好友都要殺害的人,留著只會是禍患。”
李世民一怔,想著劉文靜處了十多年的好友不就是裴寂麼?他倆雖然經常因政見不和而吵架,甚至到後來發展不互相理會,然而他始終不相信劉文靜會因此要除掉裴寂。
“我不相信劉公會是這樣的人。”他說道。
李建成也贊同李世民的話,並且劉文靜雖然為人輕狂了些,但也是個聰明人,事情的輕重緩急與利害,他自是明白的。況他與裴寂是多年的好友,關係親近的很,又怎會對裴寂下手?
“哼,”李淵冷哼一聲,冷聲道:“你當我是憑空汙衊他麼?那日劉文靜同他的弟弟一塊喝酒,將酒壺砸在牆上,以劍擊柱,發誓要斬殺裴公,被他的侍妾告到我這裡來了。我將劉文靜喚來質問時,他供認不諱,虧了裴公還為他求情,他一點領情的意思都沒有。”
李建成算是明白事情的始末了,他曉得劉文靜喝醉酒是什麼樣的德行,再加上狂妄的性子,口不擇言也是必然,卻被有心人聽去,告到李淵這裡,讓他抓住把柄。其實李淵除了寵信裴寂以外,也是有私心的,因劉文靜仗著自己是開國元老,便經常出言頂撞,駁了李淵的面子,又有人在他耳邊嚼舌根,說劉文靜有謀反之意,他早想處之而後快了。
然而這樣的舉動終究是不理智的,怪也怪自己來晚了一步,或許這就是劉文靜的命吧。思及此,他不禁輕嘆一聲。
李世民聽到他嘆氣,只當他是因為劉文靜的事難過,他最見不得李建成蹙眉嘆氣的模樣,便愈發地針對李淵道:“我曾記得父親特准開國功臣兩次赦免死罪的機會,怎地劉公只做錯了一次,你便殺掉他。出爾反爾,如何取信與百姓?況父親說劉公欲殺掉自己的好友,那麼劉公之前與父親結交甚深,也算父親的好友了,而父親殺他時,連眼睛都不眨!”
“你”李淵氣結,指著他面色陰暗道:“你出去,滾出去!”
李世民還想說些什麼,李建成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緩緩地搖搖頭。李世民便地狠狠瞪了李淵一眼,轉身出去了。
李建成什麼也沒說,跟著他出去。他低垂著頭,慢慢地走著,心情十分低落。驀地感到額上一暖,抬頭對上李世民擔憂的雙眸。
李世民的手貼在他的額上,感覺他的額頭有點燙,問道:“大哥,不舒服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握住李世民的手,狠狠地握著。對於劉文靜,李建成的心裡滿是愧疚,若是他能早點想起來,也許劉文靜不會死了。明知道不能怪自己,從母親死後,他就發現萬事都可以改變,唯一不能改變的,是人的生死
這種自責與愧疚,或許是為了掩飾心中的一絲恐懼罷。
天上落下幾片雪花,接著鋪天蓋地的雪便落了起來。李世民不知李建成在想什麼,然而他能感受到李建成心中的難過。他替李建成攏了攏外衣,撣去肩上的雪花,見四下無人,便將他輕輕地擁在懷裡。
沒有野蠻霸道,沒有凌厲迫人,只是將他擁在懷裡。
“裴公,下雪了”僕人輕聲道。
裴寂躺在臥榻上,像是睡著了一般,任憑雪花落在身上,連睫毛都未曾動過一下。
就像是死了一般,僕人這麼想著,心裡泛起恐懼感。他大著膽子去推推裴寂,卻發現裴寂根本沒有反應,便一下子慌了。
“裴公裴公”他大聲喚道。
裴寂的睫毛輕輕顫抖兩下,卻依舊閉著眼睛,“肇仁那邊,怎麼樣了?”他的聲音很平靜,透著一股子冷意。
不知怎地,僕人覺得這聲音裡隱含了絕望。他穩定了一下心神,道:“照裴公的意思,已經將劉公與其弟弟的屍體收殮入棺,早晨時便下了葬。”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裴寂的臉色,裴寂平靜的臉上沒有現出一絲波瀾。
“備馬車,我要去看他。”
“諾。”
僕人備好了馬車,再回來稟報時,裴寂正從臥榻上起來,許是在外頭躺久了,又是下雪,寒氣侵入身體,他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僕人急忙去扶他。
裴寂甩開他的手,整理了衣冠,道:“你去我房中,將放在案上的那壇酒拿來。”
僕人跑去拿了酒,陪著裴寂上了馬車。
馬車直奔出城,到了劉文靜下葬的地方,裴寂沒有讓僕人跟來,他提著酒,一步一步悠悠地往林子深處走去。靴子踩在積雪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半片枯葉飄落在他的肩頭,他的背影蕭瑟落寞。
劉文靜被賜死時,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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