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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主上一直沒發作倒已是奇蹟了。
如此看來,此事已塵埃落定,無法更改了,李淵無奈之下,只得多費金銀,賄賂那押送官兵,好讓高士廉路上少吃些苦。
他還得安撫高府中的一眾妻小,長孫無忌雖聰慧有才,但畢竟才十五,兼又是個直性子,驟然遭逢此事,既要給才出嫁的妹妹帶信撫慰,又要照顧自己的母親,甚而高府也有許多事務壓到了他肩上,怎吃得消,李淵只得幫襯一二,同時他仍憂心洛陽不知是否會傳來下一道旨意,自個兒府內也需得安排好了,幸而秀寧還未同柴紹返回長安,加上李世民,他還不算太過勞累。
諸事忙得差不多了,李淵頭一件事便是要寫信讓李建成趕緊回來。現下情況不明,高士廉被流放了,下一個興許便是他李淵,風雨欲來,如何能逃過,是李淵最為擔憂重視的。
信送出後尚有四五日的空閒,李淵便將與京中的聯絡交託給柴紹負責,柴紹本是將門出身,又是當今太子的千牛備身(陪伴),在朝中也結交了不少官員,此事交與他再合適不過。
又讓李秀寧多陪著竇夫人和長孫無垢,竇夫人身子愈發虛弱,不能過多操勞,李淵不欲讓她知曉太多,免得又增思慮。長孫無垢倒是出乎意料的堅強,初時雖焦急萬分,但時日久了,便鎮定下來,反而幫著秀寧一起,管一些府內事務,也十分條理。
李淵頗有些焦頭爛額,正埋首書案,察看柴紹整理的洛陽傳來的訊息時,秀寧卻來尋他,說是竇夫人有話同他說。他揉了揉眉心,知竇夫人素來聰慧過人,知道此事後定不願置身事外,才讓秀寧去好好看顧,寬寬她的心思,誰料她還是操心了。
李淵同秀寧一道進了竇夫人的房間。只見竇夫人烏黑長髮披散下來,額頭纏帶,神情倦怠無力,微闔著眼靠著隱囊坐著,連他們走進房也未曾發現。他的心中微微一痛,還是笑著過去喚道:“夫人如何還不休息?已是午休時候了。”
“你叫我怎麼睡得著?”竇夫人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嗔怪了一句。
李淵執起她的手,默然許久,方才愧道:“是我無能,累得夫人還要如此勞心勞力。”
“又胡說八道了,你我夫妻是白做的麼?”竇夫人笑著推了他一把,力道卻極弱,她已沒什麼力氣了。
不待李淵開口,她便斂容嚴肅道:“郎君,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府中蓄養良駒鷹犬,當為主上忌。”
李淵思索半晌,頷首道:“我記得,當時我笑言只是養來賞玩,必不會因此坐譴。”
竇夫人嘆了口氣,“如今主上疑心暗起,尚未對李家真正動手,只因出征在即,仍有頗多顧慮,若是郡公能服軟,那麼此事應當就能這麼過了。”
“夫人的意思是?”李淵皺眉問道。
“我的意思是良駒易得,鷹犬也無甚意思,若能換得全家人安寧,請郡公早早呈上才是。”
李淵嘆息一聲,道:“我明白了,待建成回來了,我與兒女們說一說,便把這事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肉燉不出來,好哀傷╭(╯^╰)╮
人選改變
李淵一紙書信要李建成快回,郡西流匪的老巢已經端了,俘獲千來人,由劉政會壓著慢慢走,而李建成則騎快馬率先趕回李府,帶了一身的風塵,沐浴更衣之後才去前堂拜見李淵。
到了前堂,一家人都在,圍著一張桌案而坐,許久不見的柴紹也在,二人相視而笑,柴紹並沒有發現李建成的笑裡有一絲疏離。
他在李秀寧身旁的團蒲上坐下來,右手邊是李世民,中間隔著李元吉。他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眼李世民,李世民也不知是否察覺,只是端起桌案上的米酒小抿一口,面色如常。
李淵見他回來,又帶回大勝的訊息,自然很高興,然又想起他錯過李世民的婚事,有些不悅道:“你這個做大哥的,怎地連弟弟成親也不趕回來?”
“那時劉司馬正問出流匪的巢穴,若不抓緊時間剿滅,怕是會聞風而逃,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主上免不了要怪罪,況且,”他頓了頓,眼裡帶笑望著李淵道:“這次俘獲千來人,以後可能有用處”
他這麼說之後,李世民依舊沒有表情,眾人皆當他是怪罪李建成沒能及時趕回來,也沒有在意。反正李世民與李建成一向親近,過幾天便氣消了。
李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也不再責難他。李秀寧坐在他的左側,轉頭想與他說話,正看到他的臉頰上有一道疤痕,傷口很深,約有一指長,已經結痂,她皺眉問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