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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牌的場景,也設想過很多她可能會問的問題。
他知道她可能是沒有安全感,他用自己的坦誠勾她開啟心扉,以為她會問關於他和那些流言蜚語,會問關於她在公開場合的名分,甚至會問——他愛不愛她。
但他從來沒設想過,她會提出這麼奇怪的假設。
他了解戚世恩,她不是一個畏前畏後的女人,可這幾天她話裡話外,真像一個患有被害妄想症的無稽之徒。
這背後必然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突然堅決的分手態度,玩玩的狂妄之語,她自以為冷漠的外表下時而不自覺流出的愛,到今天生不出小孩的詭異假設,某個結論迅速生成!
她去過醫院?去過醫院這麼大的事那幫蠢貨竟然沒查出來?
他的突然靠近把她嚇了一跳,迎著他眼底的焦急關懷之意,眼眶不自覺就酸了。
“戚小強,你瞞著我什麼事?”察覺她的退縮,他一把將她鉗住。
“沒有沒有”她慌張地矢口否認。
“戚小強!”
她的反應令他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厲聲喚她,喝道:“有什麼事跟我直說,不許胡思亂想,也不要自己做決定!”
這話如驚雷般炸響耳畔。
是呀,她是被嫉妒和恐懼矇蔽了雙眼,在一起都快二十年了,她就算不相信他的為人,也該相信自己的感覺呀!
不管鄭國策和曹青墨怎麼說,她至少該給他一次辯解的機會,可是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就算她愛他,他也愛她,又能怎樣,結局不是早就註定了麼?鄭宗城再厲害,鄭國策的命令他敢忤逆麼?
她一輩子縮在又黑又冷的繭裡,追求著他所給予的唯一的光和唯一的暖,以前是他飄忽不定,她撞得頭破血流也跟不上他的步伐,可現在,他主動撕破那層厚繭,又一次用她畢生渴求的光和暖來誘惑她!
她對他,從來都只是不敢,從來都不是不愛呀
然時至今日,她寧願他冷漠,寧願他殘酷,寧願是他執刀做他們愛情的劊子手!
靠近他,是飛蛾撲火;
離開他,是不自量力;
愛,不得善終;
不愛,她有心無力!
命運弄人,莫過如此!
不知何時,戚世恩已經佝僂成一團,淚水無盡地揮灑,泣不成聲,哭不成形。
鄭宗城如滾油鍋,胸口如有萬蟻噬咬。
他善於分析,善於掌控,善於決斷。但面對此時的她,分析陷入死角,她什麼都不肯說;掌控成了失控,他沒有任何辦法可以令她停止哭泣;至於決斷?留下,他心煩意亂,離開,他如何忍心!
威逼利誘,她像什麼都沒聽見似地,繼續哭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
鄭宗城沒轍,只好一聲不吭緊緊抱著她。她的淚浸過襯衫,一點一滴滲入他的心臟,原就煩躁的心緒愈發撕纏如亂麻,那種熟悉的怪異感鋪天蓋地而來,令他暴躁欲狂。
鄭宗城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心痛如絞。
但他知道,他必須做點什麼來紓解這種狂躁。
良久之後,鄭宗城輕輕拍了拍戚世恩的背,用極其不自然而澀啞的聲音輕輕哄著:“哭吧哭吧你想怎麼哭就怎麼哭我在呢,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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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世恩整張臉埋在鄭宗城胸口,一動不動。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斷斷續續的抽噎也漸消漸止。這麼耗下去不是辦法,但她就是不願意抬頭面對現實,她自知自己應付不了他接下來必然的追問。
她還在慢慢想著藉口和措辭,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兩人都沒去接,鈴聲響了很久,停下,沒過兩秒,再次響起,如是三番,竟然百折不撓,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
這是戚世恩的手機,她正想起身去接,不料鄭宗城先她一步,單手抱著她走向餐桌,從上面拿過電話。
來電顯示:林展潤。
鄭宗城的目光在上面停了兩秒,滑開接聽,按了擴音。
“喂”戚世恩剛哭過,聲音十分澀啞哽咽。
“你怎麼了?在哭?”林展潤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不掩關懷之意。
戚世恩低著頭,不敢去看鄭宗城的反應,努力平復,低道:“沒有,剛睡醒,什麼事?”
“這個點你睡覺?”
“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