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膚有隨時崩裂的緊皺感。手腕上奶奶留給她的玉鐲在陽光下散發閃爍光澤。
車停下來,上來寥寥數人,然後繼續開動。沒有報站,她不知道它即將開向的下一站是什麼地方。努力提醒自己注意靠站的站牌,但是卻又近視的厲害,所以總是常常坐過站或者提前下車。每天會徒勞的多走許多路程。索性這個城市很小,可她仍舊迷失。
她不斷打電話給一諾,從呼倫貝爾南路,繞行至烏蘭察布西街後便不知所措,茫然的看著身邊交錯而過的人流與車流。站在暴烈的陽光下,汗水和淚水頃刻而出,風過之處,瞬間乾涸,餘留的漬跡有緊繃不適感。
也許有某個時刻,她後悔過。命運,總是一步步緊逼而來,讓她無從選擇。
北北翻開電話本,不知道該打給誰。這個城市,除了一諾,她是否還能找到第二個她願意接近的人?收件箱裡滿滿記錄了她與仕誠相識以來的所有資訊。
他曾說,丫頭,堅強!
他曾說,丫頭,我很想你!
他曾說,丫頭,我愛你!
他曾說,我只要你允許我愛你就行了!
他曾說,在我身邊也許會很委屈,但是我想照顧你!
他曾說,在我身邊每天看到你,我就很安心!
他曾說,丫頭,不想看到你再嘆氣。不要哭泣,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
他曾說,這樣的愛,沒有辦法選擇。我喪失了選擇的權利。
他曾說,很難接受你離開。但也知道給不了你更多。
他曾說,這段感情,不知道多久能過去,也許一時,也許一世。不過從今往後,一切都與你無關了!
他說過這些溫情脈脈的話,言猶在耳,卻終不得見。深夜,勞累一天的一諾摟著她心滿意足的很快熟睡,發出輕微的鼾聲,他渾圓而沉實的腦袋貼著北北的側臉,溫熱的呼吸在她脖頸間迴轉。她枕著一諾的臂彎,卻無法入睡。仕誠的臉在黑暗中隱約可見,漸次清晰。北北伸出手去想要撫摸,黑暗中空無一物,徒留她一個蒼涼的手勢。她選擇離開,她想他的過去她不曾參與,而他的將來她亦無法進入。說到底,她愛著的是別人的男人。這樣的生活於她,本身是種難堪的傷害,多少次她對自己嘲笑過,輕視過,怨不得誰,遇見了,也許是註定要相戀。這樣的愛情,不堅強,不高尚,甚至不光明,她並不無辜,卻也沒有罪。不過是愛了一個不屬於她的人,不過是迷失在這不被成全的愛裡,她是這樣沒有方向感的孩子,記不得來時路,所以終究回不去,只能漸行漸遠
面試競聘是一個不斷被篩選,過濾,評斷,剔除的過程,索性她有能力突破重圍,層層勝出,終於定下來兩家公司做最後的抉擇。
最後的面試是由公司的老總親自負責,從層層把關挑選出來的五個人中選擇一個,競聘職務是總賬會計。那天北北穿了一件西瓜紅的刺繡棉布V領束腰長衫,白色九分褲,沒有多餘修飾。公司的老總負責整個華北片區的快遞業績,這是國內快遞行業的領跑者。對方是個健談的男子,南方人,溫和而隨性。談話過程中不斷的抽著煙,偶爾喝咖啡,香甜的咖啡味混合著濃重的煙味,佔據了整個空間,北北格外清醒,為隨時而來的問題作出相應的得當的對答。他們彼此看著對方,傾心而談,他的隨和讓她漸漸覺得放鬆,話題變得寬泛,談話漸入佳境。從兩點到四點的時間,他們進行了一段長談,從所從事的行業,到職業規劃,到生活瑣事,甚至涉及國家大事。她注意到他抽菸的手指,細長白皙,有結實而粗壯的血管異常凸起,似乎可以聽到血液流過的聲音,像極了一諾那雙手。他是這個商業化社會的成功男子,身上具備了各種優勢。淳良中不失精明,耐心而認真。北北注意到他白色的棉布襯衫,袖口一塵不染,舉止得當。末了,他說,林北北是嗎?你讓我發現女人的美有太多面,而你的美面面俱到。他伸出手來,她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遞過自己的手,握住,感受來自陌生人的溫度。
走出那幢位於市中心高階寫字樓時,她長吁一口氣,陽光依舊那麼烈,炙熱的白光一瀉而下,晃的人覺得眩暈。天氣終於轉暖。因為與陌生人之間長久的交談,保持高度專注以及縝密思維,有些虛脫,她盡力了,也知道自己成功了。她自己就是開啟這個世界的鑰匙,本身具備說服力。她害怕的並不是在另外一個城市重新開始,而是離別。
誰是誰的沉淪(六一)
新單位的入職手續已經辦妥,兩週後正式上崗。北北暫時無所事事,每天在家上網。週末的時候和一諾一起回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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