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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也不知會丁謂,立刻派身邊的近侍羅崇勳帶著旨意直接到園陵上將雷允恭拿下,又派開封府呂夷簡、龍圖閣學土魯宗道二人視察皇堂。
呂夷簡與魯宗道回報,此處地穴未經勘測,並取得邢中和等人的口供,奏報太后。
劉太后接報,立刻宣王曾入宮,將呂夷簡與魯宗道的奏摺遞給他看,道:“呂夷簡第一次奏摺中,只談及雷允恭擅專之事,誰知道面奏時,卻說宰相丁謂勾結雷允恭擅移皇堂。前後不一,此事不甚明白,你是副相,此事由你複查。”
王曾大吃一驚,強抑著心頭的激動,恭聲道:“是,臣遵旨。”
丁謂先是知道雷允恭事敗,雖然大吃一驚,但卻也想雷允恭行為雖然專擅,卻出於忠心,縱然責罰亦是不大。且自己並未參與其事,倒也關係不大。見太后派了呂夷簡和魯宗道查證,這邊自己已經留著心了,二人的奏摺到了中書省,由他親自先稽核過以後,見摺子中並沒有牽連他的話,這才放心。
誰知道太后又派出王曾核查,這才大吃一驚,王曾是副相,與他素來不合,因此他格外警惕,在宮中內外層層設下監視。
王曾去了之後很快就回來了,他一回來,並不直接進宮,而是先到中書去見了丁謂。丁謂見王曾雖然風塵僕僕,神色卻是極為平靜,將手中的奏摺遞給丁謂說:“丁相請看,這奏摺這樣些,可合適嗎?”
丁謂開啟奏摺,王曾查得的事情,與呂夷簡的奏摺大同小異,唯隻字不提丁謂。他抬頭狐疑地看著王曾,王曾嘆了一口氣道:“我去了陵園,的確是雷允恭擅作主張,與丁相無關。雷允恭招供,說當日丁相曾有言在先,一切聽太后示下。他一心想要事成,便回報太后說丁相已經許可,欺騙了太后。”
丁謂向著王曾一揖:“多謝王參政。丁謂身處嫌疑之間,我雖然一片忠心,無人可表啊!”
王曾道:“此事只是意外而已,誰也不想會發生的。丁相身為山陵使,自承失於檢點,向太后請罪罰俸三月,也就差不多了。”他推心置腹地道:“下官雖然在一些政事上與丁相不同,但是平心而論,大行皇帝駕崩後至今三個多月,朝廷內外,幸有丁相全力維持著,卻也是實情。官家年幼,但求咱們臣子們同心,平平安安地將這一關過去,誰也不想多生事端啊!”
丁謂點了點頭,心想這也是實情,王曾的為人,確也是謹慎圓滑,遠不是寇準這般剛愎自用、李迪這般與人不合的脾氣。這邊笑道:“好,王參政可要進宮?”
王曾道:“不得宣召,臣下何敢進宮,還是先遞摺子吧。”
丁謂沉吟片刻,道:“要不,你這道摺子先遞進去,我們聽太后的示下吧!”
王曾拱手道:“一切由丁相安排。”
王曾的摺子遞進去之後,大約是劉太后覺得與呂夷簡的回報大同小異,也就沒有再宣他。
過了兩三日,王曾與丁謂退朝之後,忽然對丁謂說:“丁相,下官有一事請託!”
丁謂正愁無可籠絡王曾,聞言大喜道:“王參政有話請說。”
王曾猶豫片刻,才道:“下官無子,以長兄之子為嗣。如今他已年長,我想請太后蔭封此子官爵。呆會兒我想悄悄向太后面奏,太后肯定會將此事問丁相的,到時候請丁相幫忙美言幾句。”
丁謂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此小事一樁而已,儘管放心。”說著,放心地走了。
王曾看著丁謂的背影,輕嘆一聲,表面上神情不改,而在袖中,雙拳已經捏到發硬。
皇陵一案,可大可小,能將丁謂置諸死地的,卻僅有這一個機會。生死成敗,身前事身後名,當盡在此一搏之中。
☆、王曾
王曾走進資善堂,但見珠簾低垂,劉太后坐在簾後,靜靜地看著他:“王曾,你終於來了。”
王曾跪了下來,他懷裡的那一道奏摺已經變在了一把刀子,不殺別人,便殺自己。
王曾磕了一個頭道:“臣慚愧,丁謂防範甚言,臣到現在才能夠見到太后。”
劉太后淡淡地道:“現在把你此次真正的核查結果拿出來吧!”
王曾恭敬地呈上真正的奏摺,江德明接過,呈給太后。王曾這才道:“臣奉旨按視陵寢,雷允恭擅移皇堂,事先不勘測、不問欽天監,邢中和也曾力言,其地雖有宜嗣之相,但是下面很可能有沙石泉水,不可擅行。雷允恭與丁謂勾結,欺上瞞下,要將先皇的陵寢置諸絕地,其心可誅。”
劉太后拿著奏摺的手在微微發抖,聲音也變得暗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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