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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輕鬆了許多,點頭道:“也是!”
劉娥捉過真宗的右手,方才真宗的拳頭捏得基緊,竟可見掌心深深的幾道指痕,劉娥將這手掌握在自己的手心中,輕輕揉捏撫平,這邊含笑道:“方才楚王那一番話,雖然聽著無禮,細想來,卻也並非完全無理。”
真宗眉頭一挑:“這又是什麼話?”
劉娥微笑道:“楚王如今是什麼身份,他是個被廢的庶人,又被囚禁在南宮。三郎卻是以當今天子的身份進去,您這是見兄長還是探監,不明不白的。他不以君臣之禮相見,卻是以什麼禮相見?再說王繼恩做亂,卻又是拿他當幌子的,他身處嫌隙之地,待罪之身,三郎尚還沒給個說法,你叫他如何當沒事人一般地與你共敘兄弟情?南宮是囚人之所,自然非吉祥之地,身為天子,不宜多涉,否則既傷身子,又招物議,這原是楚王關愛三郎之意,三郎如何聽不出來呢!”
一番話說得真宗最後一絲不悅也去了,他低頭細細想了一回,道:“這麼說起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劉娥抿嘴笑道:“凡事統共是有一個不是的,我待要認下是我的不是,我卻是至今未曾見過楚王,怕是三郎也不肯信。三郎要愛惜哥哥,自己擔下這個不是來,我卻還有什麼可說的!”
饒是真宗方才一肚子的悶氣,此時也掌不住笑了出來:“不得了,我竟不敢與你說話了,繞了一圈,統統是我的不是了。那依你說,如何才是呢?”
劉娥笑了笑才要說話,真宗想了一想不甘心又喝道:“倘若你出的主意也不中用,那可是所有的不是,都叫你擔了!”
劉娥撲噗一笑,卻是拿起方才真宗用過的茶盞,自己先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慢地道:“三郎可還是疑著楚王嗎?”
真宗回思之才這的般情形,楚王的為人心性自然已知,當下笑著搖頭道:“胡說,朕的親哥哥,朕還能不知道他的性子。”
劉娥放下茶盞,道:“既如此,三郎先下一道旨意,赦他出南宮,還他楚王封爵,賜他府第,讓他與家人團聚,如何?”
真宗點了點頭,道:“朕正要如此。”
劉娥微微一笑,道:“楚王身上帶著病,被囚於南宮十餘年,此時身受牽連,任是誰也冷了心腸。待他回府,好好地將養一陣子,與家人團聚,自然暖了身心。待過得些時日,三郎帶齊了諸王們再一齊相聚設宴,那時間和樂融融,自然是有敘不盡的兄弟骨肉之情。我倒不信那會子楚王的心腸還會是冷的。”
真宗撫掌笑道:“說得正是,原是朕沒考慮周全。”他低頭輕嘆一聲:“十餘年過去了,大哥看朕,朕看大哥,都不是從前的模樣了。”
次日,便有旨意下來,赦元佐出南宮,起復為楚王之爵,並重修當年的楚王府賜還。楚王的長子允升,當年因楚王遭禁,而由太后李氏親自抱養,此時也一併出宮回府與父母團聚。
卻是這一道旨意,又掀起一場風波來。
☆、第7章
這日真宗方上朝,雷允恭自內宮中出來,在門口悄悄地向張懷德說了句話,張懷德臉色大變,立刻沒作聲息地走到真宗身後,悄悄地把話傳了。
此時正是宰相李沆在稟報水災之事,正在那裡說著,真宗聽了張懷德幕埃�成�蟊洌�潰骸敖袢針抻行┎皇剩�順�±釹嗔糲攏��蛐�佟!?
李沆怔住了,眾臣還未回醒過來,就見真宗已經站起,匆匆入宮了。眾臣這才慌忙地向著真宗的背影跪送。
真宗乘了車駕,匆匆向西宮嘉慶殿行去。
過了幾處宮牆,遙可見嘉慶殿外,擠滿了宮娥內侍。張懷德喝了一聲:“皇上駕到!”唬得眾宮娥們紛紛散開跪下,便有數名嬪妃自嘉慶殿中匆匆跑出來接駕。
未等車駕停穩,真宗已是跳下車駕,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鬧成這般樣子?”
此時已經聽得宮內哭聲震天,聽得真宗到來,哭聲如同被一刀截斷,驟然停下。停頓片刻,卻又有幾聲嗚嗚咽咽的哭聲又起。
真宗頓足叫道:“皇后呢!”
郭後急忙迎了出來,她一向雍容華貴的儀表,此時也顯得較為狼狽,發亂釵斜地跪下道:“臣妾參見皇上!”
真宗道:“起來罷,怎麼好端端地,鬧成這個樣子?”
郭後站起忙道:“正是為昨天和今天的兩道上諭,一是請太后移宮,二是令允升回府。太后今天接了旨,就哭得昏了過去,口口聲聲直叫著要去見先帝!”她說得急了,一口氣上不來,臉兒急得通紅。她當年於王府中處理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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