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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詠喜道:“王爺可是要爭此次平蜀的帥位?”
元侃搖了搖頭道:“我犯不著和老四老五他們爭,但是也不能讓老四老五得了去,如今蜀中的形勢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能讓他們的私心壞了事。我打算讓曹利用和你去蜀中,前日你勸我爭平蜀的帥位時,雖然我不爭這個位了,可是你看到的那些問題,卻是不容忽視的。你既然看到了這些弊端,你去改正最好。還有曹利用,他是曹彬的侄子,當年平蜀的諸大將之中,唯有曹彬的部隊秋毫無犯,很是得蜀人的愛戴,此次叫他的侄子前去平蜀,相信你們兩人,會很快安定民心,則叛軍不攻自亂。”
他回頭又叫著楊億的字:“大年,你與乖崖二人把我剛才的意思,擬一個摺子,進呈父皇!”
楊億忙應了一聲是,他是本朝大筆,常侍皇帝身側,許多旨意也是他擬就,因此上怎麼樣斟酌字句才最投合皇帝脾氣,自是輕車熟路。張詠心中暗服,襄王方才的思路,卻又比他原先的建議高上一籌,卻是原來有許多事,非於高位者不能慮及至此的。
兩人雖是捷才,然而茲事體大,卻是細細地商議許久,將一條條綱目俱擬好了,這才由楊億執筆寫就,呈於襄王。元侃又叫錢惟演王欽若等一齊合議,將許多細節商議了。又想到此奏摺上去,太宗必會召了他入宮當面議政,卻又叫人取了有關蜀中的許多案卷,眾人細細研討了半日,將多少兵馬、糧草、入蜀線路、安撫政策等都商議停當。不知不覺中早已經掌燈上來,眾人這才醒悟到這一日都未曾進食了。
開啟了書房的門,卻是王妃郭氏,早自中午時已經叫人備好了飯菜熱著,半個時辰便再做一份,此時便將剛剛做好的飯菜送了上來。
此時劉夫人早已經不管家事。自郭妃入府後,卻與潘妃為人大是不同,潘妃雖然嬌縱卻不諳事故,因此上劉夫人仍然執著府中大權。但見郭妃為人雖然溫和,卻是精細異常,因此上劉夫人忖奪著形勢,便早早告了病,不敢再多走一步。
元侃亦是恐怕當年潘妃之事再生,這幾年是除了接受皇后所賜的楊良娣外,另外也收了幾個侍妾,讓郭妃無暇慮到外頭有異。
這些年來見郭妃一派賢惠,處事周正,時間長了,心中也是慢慢地地放了心,倒是對她這般有些敬重。
此時眾人皆下去了,元侃見郭妃一直守侍在房外,倒是有些歉意,口中不便說什麼,便抱過乳母手中的兒子笑對郭妃道:“祐兒越來越大了,倒是招人喜歡得很。”
郭妃說到兒子,那笑容便不似平時的淡然,卻是打心底笑出來的歡欣:“王爺,前幾日您不在,沒聽到祐兒叫了第一聲爹爹呢!”
“哦!”元侃喜道:“祐兒會叫爹爹了嗎?快再叫一聲來讓爹爹聽聽。”這邊忙逗弄著孩子。卻不承想他平時與孩子相處甚少,又不會抱,孩子被抱得極不舒服,又被他一晃,嘴一扁“啊”地一聲卻是哭了起來。
元侃尷尬地看著郭妃搶過孩子哄著,笑道:“我真是笨,居然把孩子弄哭了。”
郭妃忙把孩子交給乳母哄著,柔聲對元侃道:“王爺是做大事的,自然不去做哄孩子這等婆婆媽媽的事。孩子還小呢,不懂事,大些了知道父王抱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元侃觸到心事,笑容黯了一下,輕聲道:“也是,父皇——也沒多少抱過我們。”
郭妃一驚,忙賠笑道:“王爺,妾身失言了。”
元侃回過神來,伸手抱過已經被乳母哄得安靜下來的孩子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多抱抱他們!”
郭妃心中微一猶豫,卻知道他說的“他們”,不僅指她所生的這個孩子,也指另外那個侍妾生的孩子。
元侃手抱著孩子,心中一動,對郭妃道:“你這些日子,多多進宮去看望母后,要記得抱孩子去,母后一向喜歡小孩子。”
郭妃會意,含笑道:“妾身明白的。”
元侃又道:“我前日得了一方上好的紫雲硯,你把上次安慶送來的徽墨,合著遼國帶來的白狼毫和龍鬚紙,送給八弟。”
八皇子元儼甚得太宗寵愛,元侃亦是待他與別人不同,卻也是學著當日元佐待他一般,雖不及元佐的打心底地關心,但是送物關切卻也是照了當年的樣子。
郭妃自是明白,含笑答應了下來。
襄王元侃的這一封奏摺上去,三日後,太宗下旨,宣襄王入宮。
御書房裡,元侃行了禮之後站起來,就聽得太宗問道:“你這封奏摺朕看了,朕還想再聽聽你具體說一下。”
元侃暗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