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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才醒過來。萬幸腦子沒有燒糊塗,太醫說往後需悉心調養。
相比之下,如畫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從混沌中醒來,唇乾舌燥,正在掙扎,倚在床邊守護的紫苑立馬驚叫起來:“姐姐,你終於醒了!”如畫看著滿臉喜色的紫苑木楞了一會,忽地清醒過來,看了看屋子,這是宮正司自己與紫苑的屋子。
紫苑看她木木的樣子,紅腫著眼睛笑著說:“姐姐可還記得,是你救了八皇子呢!”如畫心下一鬆,想到陷入昏迷前那聲聲“畫兒”的哭喊,立即緊張起來,“我爹呢?我爹怎麼樣了?”
“姐姐別急,李公公好著呢!姐姐昏迷了三天,身子燙如火炭,真是嚇死人!李公公守了姐姐兩天一夜片刻不肯離開,明明身體熬不住可死活不願離了你,最後昏了過去才被抬到了隔壁屋子休息!”紫苑趕緊安撫她。
“我竟然睡了那麼久啊!”此時話說出口,如畫才發覺聲音暗啞,咳嗽好幾聲後才停。自己還活著!太好了,自己還能活著,爹他老人家也還在!
如畫後來才知道,就在自己醒來的第二天,曹氏在涼風臺病沒了。
景帝善於揣摩駕馭人心,這是帝王的本能。生長於深宮,當一個帝王較真的時候,便不敢輕視後宮的女人。蘭香把供出主子的由頭全部推到良心上,在他眼裡簡直就沒有立足之本。
不像馮德妃預期的那樣,曹氏被賜死後皇后才露出狐狸尾巴。事實是,在曹氏死前的晚上,錦衣衛把調查的結果送進了乾元宮,景帝就什麼都知道了。蘭香的弟弟在徐家手中。
在宮裡面,真相就等同於秘密,既然是秘密,那知道的人就有限了。
深夜,聖駕消無聲息地去了皇后的翊坤宮。
景帝是願意看那些柔婉俏媚的女人言笑嫣然取悅他,有時候也更喜歡捧一些性子有趣的女人。可那些是什麼?貴重些的是妾室。廉價的有了下一個就能扔掉上一個那樣的,是玩物。
可皇后不同,她是他的妻室。在他的眼裡,她一向是個溫柔有主見,事事以他為先的女人。就像曹貴妃驕縱的時候,因為他在前朝需要曹家,她在後宮就處處退讓。有時候他對她不是不愧疚的。
眼前的女人沒有平日裡莊重精緻的妝容,洗盡鉛華呈素姿,皇帝在一瞬之間恍了神,大婚那天的徐氏是什麼樣子的?那時她穿著一身大紅禮服坐在床沿邊兒,雙手規規矩矩地交疊放在膝上,稍顯稚嫩的脊背挺的筆直筆直。。。
寢殿的窗欞沒掩嚴實,風不大,卻還是將攏在角燈裡的燭光吹得四下搖晃,映照下來的影子也跟著閃了腰桿,忽明忽暗的把景帝從回憶里拉出來,皇帝的嘴角又慢慢斂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投個霸王票鼓勵一下吧!!!現在一個名次都沒有混上。
☆、鹹魚
寢宮裡發生了什麼,伺候的宮婢內侍被趕得遠遠的,即使是心腹,也無從知曉。可在宮裡面活的久了,就算稱不上見多識廣,也知道此時非比尋常時刻,皇上與皇后娘娘商議的必然是大事兒急事兒要人命的事兒。
約莫有一個時辰過去了,皇帝才抬腳出了皇后寢室。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趨利避害人之本性。
所有人俱是屏息斂氣,怕呼氣聲太大了招了主子的怒火,怕心跳“砰砰”地竄出嗓子眼。如果可以,他們此刻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不用呼氣、心肝兒也不要跳動,沒有人敢抬頭瞥一眼龍顏,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腰彎的更低,恨不得把頭觸到地上。總之個個恨不得學習鴕鳥把腦袋埋起來好讓皇上看不到。
不得不說有時候小人物的直覺是很準的。
景帝一走,只餘徐皇后一人的寢房就恢復了寂靜。一身明黃綢緞裡衣的皇后一動不動地跪坐在地上,整個人好似雕塑一般靜止不動。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徐皇后才動了動,勉勵拖著痠麻刺痛的雙腿爬起來,踉蹌著坐到床沿,脊樑挺直,雙手放在膝上。她像這樣正襟危坐著,像沒有血肉的木偶人一般,有多久了來著?
徐皇后垂眉扯開嘴角一笑,笑的比哭的還酸澀疼痛,手一點一點地撫上大紅錦被上金線織成的龍鳳呈祥的繡紋,然後將頭埋進被褥裡,頓時兩行眼淚瞬間劃落,再狠狠地悄無聲息地砸在錦被上,隨即她終於崩潰地失聲暢快痛哭起來。這是自己這麼些年來的第二次毫無顧忌地肆無忌憚的嘶聲痛哭吧?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呢?那個時候,她的瑋兒剛剛永遠地離開了她,縱然被她僅僅裹在懷裡,可再也沒有了溫暖的氣息。
縱然她如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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